叶云澜扯了扯身上被酒水沾染上带有污渍的衣裙,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那杯酒已经撒了,这件事情也就只能不了之了。
环顾整个清风殿,叶云澜低声叹了口气,道:“既如此,我该如何称呼······你?”
其实她觉得叫殿下不是很好么?
不过······既然是个称呼,对于自己来说也无所谓。
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称呼就好。
想来太子温润如玉的一位君子,应该不会强人所难的,许是他心底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朋友,才不愿自己喊他太子殿下。
赫连铭沉思片刻,掩愫,温声道:“不妨,唤我一声子宸吧。”
子宸?也不是什么奇怪的称呼,许是赫连铭的字什么的吧!
叶云澜轻轻的点了点头,细声道:“子宸。”
一股的喜悦涌上了赫连铭的眉头,他极力抑制住心底的情绪,只是为了不让眼前的人瞧出半点异常。
他不想吓到她,不想因此与她疏远。
哪怕,这个称谓对他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珍贵意义。
赫连铭发现只要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和情绪,叶云澜脸上或多或少的都会显现出抵触或躲避的神色,所以他再三思索,最终选择将自己的心意隐藏。
想到这······
赫连铭抿了抿唇,面上露出了罕见的紧张之色,试探的问道:“既然如此,我可否唤你一声云澜?”
一向温润如玉的太子,耳尖微微的红了红。
若是赫连静乔在此,定会知道,她的弟弟此刻是既紧张又期待,只要赫连铭情绪过于激动或紧张时,耳尖都会泛红,而这种习性,知晓的也就只有他的皇姐、父皇以及故去的母后。
“好哇。”
叶云澜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对她来说,一个称谓罢了又不能代表什么。
“好,日后我便唤你云澜。”
云澜、云澜、云澜······赫连铭轻轻的在心里念了十几遍,愉悦到眉梢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他可能是魔障了吧!
仅仅是一个什么都算不得的称谓,他心底就已经高兴的不能自己,甚至比儿时父皇夸赞他功课时还要高兴。
叶云澜无所察觉,只因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赫连铭身上,又或许说,潜意识里,她认为赫连铭不会伤害自己,故不会特别关注赫连铭的神态。
也没有察觉到有些女眷看到自己和太子时不时地说上几句话时,眼底的憎恶和愤怒。
直到太医院的太医拎着箱子来到了殿中,叶云澜眉头松动,掩去眼底的情绪,侧身对赫连铭说道:“子宸,待会就要去羣辉殿了,我得先回和慈宫换身衣服。”
她这身衣裙实在是有些失仪,更别提晚上的羣辉殿宴会中皇上、太后、后宫妃嫔以及各宫公主皇子都会到场,是名副其实的大场面,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众位大臣以及其妻子应该都在来的路上了吧!
她回和慈宫换身衣服再赶往羣辉殿,时间很充足。
至于为何等到现在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