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关老子气极,嘴唇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面上却没有出现任何胆寒或恐惧之色,哪怕是瘫倒在地上,那瘦削单薄的肩膀却依旧顶起了北辰国为官的气魄。
眼看着冰冷的利剑带着寒气席卷而来,苏嘉荣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紧紧地盯着座上的赫连轩。
果然,赫连轩在众人几经对战后,开了口:“停手吧!”
不是怒喝,不是求饶,只是一种稀松平淡的语气,像是在同朋友聊天那般,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怨气和愤怒。
苏嘉荣一怔,抬手拦下了杀手接下来的动作。
“你······再说一遍?”苏嘉荣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语般,俊秀的眉毛皱起。
赫连轩叹了口气,道:“朕说,停手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闻言的苏嘉荣偏执的大笑了起来,纤细如玉葱般的手指指向座上的赫连轩,直至笑出了些许泪花才停了下来。
抬手抹去眼角的泪花,苏嘉荣压住心里的情绪道:“赫连轩,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是谁?你不觉得你可笑么?”
直到现在,赫连轩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而自己依旧是那个陪在他身边摇尾乞怜奢求爱意的傻姑娘。
只可惜,从太子中计离开羣辉殿那一刻起,从众人不知不觉饮下杯中之酒那一刻起,从欣赏完舞女曼妙的舞姿那一刻起,这局势,已经扭转了!
而她,在控制了城内所有兵马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已经是这北辰的最大赢家。
赫连族······从这一刻起,就不再是被人奉为神明的皇族,而是背负恶名人人谩骂的戴罪之族。
“······”
其实,最可笑的,最疯癫的,最看不透的,最不愿接受事实的,是她啊!
赫连轩微微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朕自以为待你不薄。”
虽是为了稳固皇位而纳的后宫,但他自认为,在衣食用度上,从未亏待过任何一个人。
作为一个丈夫和一个皇帝,他自认为自己做的已经足够好。
可为何······
是苏嘉荣想要的太多,而他给不起。
“哈哈哈哈,”苏嘉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中不再是往日的明媚舒心,而是带着莫名的偏执和疯狂,“赫连轩!你说这种话,良心何安啊?”
“你口中的不薄就是渐渐的冷落淡薄?”
“你口中的不薄就是借口各种打压?”
“你口中的不薄就是连一个空着的后位后不愿许给我?”
“你口中的不薄就是这般廉价吗!”
最后一句,苏嘉荣似是用吼的发泄了出来,丝毫不避讳自己曾经对于后位的渴望。
“······”赫连轩抬眸,神色不明,道:“原来,只是一个后位。”
原来,这所有事情的矛头,都只是一个后位。
······哈哈,何其可笑?何其可笑哇!
摇了摇头,赫连轩垂下眸,不想看到昔日善解人意的人儿变成如今一副面目狰狞的丑陋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