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轩的左膀右臂,文在苏,武在韦,如今朝堂之上,影响力最大的,就是苏家。苏铭远,前太子太傅,官至拜相却称病告老怀乡,隐在苏府足不出户,这北辰的众多学子,有一半都曾是在苏铭远门下受教后发迹耀祖的,重台你可知今日早朝为何罢免?”
“不是说赫连轩身体不适······”重台想了想说道。
“不,你错了。”章瑾辰摇了摇头,“如若赫连轩不罢免早朝,那今日就不会有苏家父子进宫求情一说了。”
重台脑子转的很快,瞬间就想清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但新的问题又随之而来:“······可是,昨日苏嘉荣造反之时,丝毫没有顾忌群臣······”
“苏嘉荣所做之事,并不代表苏府的意思,凡事受过苏铭远教诲的臣子,必会联名上书,合成一股劲,直指云霄,届时,就没有苏家父子什么事情了。”
这些事情······他能想到,赫连轩也能想到,当然,苏家人也能想到。
赫连轩走这步棋,无非就是想要打压苏府日渐旺盛的气焰,虽然苏府已经极力掩饰并且低调行事,但树大招风,身为君王,岂容一家独大,声望越过皇家去了?
只不过······赫连轩一心想要打压苏府,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人心。
人心一旦失去了信仰,其他的,也就不值一提。
赫连轩这般作为,只会寒了苏府众人的心。
苏府和赫连轩离心离德,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只不过是推波助澜,小试了一把劲,赫连轩就直接砍去了自己的右臂······这等结果,岂不是令人愉悦?
到时,相信不用自己出手,光是萧煜寒手下的党羽,就会逐渐蚕食吞并赫连轩的势力······
失去了朝堂上有力的支撑,相当是掉了牙的老虎,再也产生不了威胁,而韦彭驻守边境,远征在外,虽被封为定远将军,但在朝中,却没有什么话语权。
他相信,赫连轩的日子······定然是不会好过的······
“可是赫连轩为什么想不到这一点呢?”重台端给了章瑾辰一杯热茶,低声问道。
章瑾辰神色晦暗不明,接过了重台手中的茶杯,抿了抿后,继续说道:“他只是太过着急帮他的儿子上位清道,一时疏忽才没有考虑到这些。”
太子赫连铭······倒是个正人君子······只可惜太过正直,注定接管不了这偌大的北辰江山······
若自己和赫连轩不是敌对的关系······赫连铭这个太子······他倒是真的很想同其做朋友······
突然一阵异样从胸中翻涌而起,章瑾辰一时抵抗不住身体颤抖,茶杯里的水撒了出来,锦被上溅起一片湿气。
重台慌忙接过章瑾辰手中的茶杯,低声问询道:“世子,您怎么了?可是那毒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