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风的怒吼马的嘶叫,还有破空的几缕淡蓝色烟雾在天际间划过优美的弧线。深刻的感觉着真实的战场氛围。邪小七即紧张又有点兴奋。感到血脉上涌,头胀胸闷。眼前一片空白,转瞬间被奇异的色彩覆盖。整片天空浮现出类似图腾的图案,海市蜃楼般倒映在西南角上。目力好些的,甚至可以分辨出来那是马匹,那是人影。
一声震天号角彻底打破一切格局。目光所及西南角已经腾起满天烟雾。几面绣金旌旗迎风招展。狂风般飞扑过来。
援兵来了,有人欢呼。
鲜红的旌旗,黑色的盔甲,神骏的战马,彩幡猎猎,兵戈如雪,如压地黑山一般沉沉而来。
蹄声如雷,几十匹骏马很快驶到了邪小七的面前,有个肩上嵌着豹头纹,穿着一件黑色的大氅的男子看了看邪小七,笑了笑,道:“刀不错,快得很,你就是那个打跑敌军的小子?”
邪小子拄着锻刀,伤处又是一阵撕扯般的剧痛,胸前更染上大片大片的血渍,一滴滴的顺着衣袍滑下。很快就浸湿染红了一小片草地。
“你受伤了“赶紧领他去包扎,要快。”
大批队伍汇合形成青灰色浩荡的人流,流进雾气弥漫的峡谷。
云海苍茫之间,远望谷连绵起伏,翠绿的树林仿佛是巨大的屏障。青山的厚重之境,挤窄了莽莽山群。
邪小七躺在帐篷里面,透过半卷的门帘看见外面忙禄的身影。宽阔的草地上新打的桩子上,并排放着五六个能装五斛米的大锅。着灰色衣服的年轻奴隶,几十人在忙碌着,有的烧火,有的掏灰,或从崭新的白木桶里向大锅里加地锦汁,大家都在为山药粥做准备。还有不少着铠甲的武士骑马跑来跑去,神情虽略有不安,但军容端肃整齐,不见半点慌乱之象。
邪小七伤势不是很严重,很快就能下地行走了,他走出军营。听见马蹄声起,无数骑兵纵马从驻营中冲出,紧随其后的是持戈步兵,将士们尽着明光银铠,如潮似浪穿行于杳杳浓雾中。
那些充当死士的奴隶与囚犯由武士在外面象羊似的被赶进来,往后边走。
“小子,好点了吧,以后不必充当死士了。”肩上有豹纹的男子从策马驶了过来,到了近前,一勒马缰,笑了笑道。
邪小七点点头。沉默了一会。望着远处的山谷道:“那里,就是我们的战场吗?”
“两国交战,必是血流成河,便是取胜而还,魂丧异乡的两国兵马,必已尸积成山了。战场就是杀戮之地,小子,你会有更大的作用。。”
…“禀告兰大人,那个晋城囚…”估计是囚犯两个字有些严重,踌躇了一下,又改口道:“检查了他的通关文碟及杜大人的书信,没有问题,他叫邪小七,晋城通辑犯。罪名是劫持朝廷家眷,其夫与李元帅还有些交情。”一位文士打扮的男子拱手道。
“唤他过来,就说有要事。”偏将兰九道。
邪小七进了中军账,一眼看见了肩上嵌着豹纹的男子,心里已经有了思想准备,所以并不惊讶,行过礼站在兰九的身后,看他敛了笑容,表情凝重的看着木桌上的牛皮地图沉默着。
军帐所有陈设皆为简朴,条纹桌案,毡席横榻,案角边孤落落地站着一盏鹤嘴灯,都蒙上了一层跳跃的黄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