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迅”公司对面的马路旁停着一辆黑色的,林儿就站在这辆汽车的旁边发着呆。
乔天霖在驾驶位的车门旁正准备拉开车门坐进去,却瞧见了站在对面发愣的儿。他的长臂伸直,用手拍了拍车厢的顶部:“在看什么?上车了。”
儿“哦”地一声回过神来。工作了一天本是累了,又还没有吃晚饭,一阵忽如其来的北风吹过,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忙转身去开汽车后座的门,却是听到乔天霖低喊道:“坐到前面来!”
儿低头瞅了瞅汽车的后座,然后抬头问道:“后座没放东西呀!不能坐吗?”
乔天霖没好气地说道:“叫你坐前面就坐前面,哪来那么多问题?”
哎呦,生气了?他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儿不解。不过既然他不高兴了,她还是少惹他为妙。人家大老远地从城东跑到城西,二话不说地过来这里打救她,她怎么都不好逆了他的意吧?
于是,儿拉开副驾驶位的门,又想,自己不是一直坐后排座位的么?怎么忽然之间他又要她坐前面了?汽车前面这个副驾驶的位置难道不是传说中女朋友或者太太的专位么?她又不是他的谁,坐在这个位置上又算什么呢?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是乔天霖的手机。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按下了接听键:“陆原,今晚别等我了。”
儿不知道陆原在电话的那头说了几句什么,她只看见乔天霖把手机拿到了离他左耳稍远一点的地方,然后说道:“明晚我请吃饭。”说完,他也不听对方回了什么话,直接就收了线。
儿问道:“你的工作还没做完是吧?”
乔天霖一边发动着汽车,一边应了句“没事”。然后他又把暖气开得足些,因为刚才那么大的风,他想她一定觉得冷。等到汽车驶上大路,乔天霖提醒儿:“系好安全带。”
儿听话地拉出安全带,费了一些力气才把扣钮插进去。乔天霖看了看她,问道:“饿了吧?去哪里吃饭?”
儿忽然想起自己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说的是要请他吃饭的,于是接道:“是有点饿了,你想去哪里吃都可以,说好了我请你的。”
乔天霖扬了扬眉:“你不是说现在病毒盛行,不适合在外面吃饭么?”
之前儿着急,生怕乔天霖不肯过来,所以打电话的时候哪里顾得上自己前言不搭后语。那会儿,她只想他快来解救自己,却没想到他还记得,甚至是在此刻说了出来揶揄她。可这样的借口说都说了,也不好意思跟他解释说她是一时心急胡扯的吧?既然如此,儿干脆就一条道走到黑,把球踢给他:“是啊,病毒这么厉害,你说我们该去哪里吃饭才好?”
乔天霖却是不说话了,他好像看穿了她心里面的小心思,要等着瞧她到底怎么收场似的。
儿忽然有些恼他了,怎么总是这样?明明知道她是随便找了个理由让他来接她,可他就是喜欢为难她,像极了儿时那个顽劣的少年。这么想着,儿的心里竟是一犟,也不出声了。她扭过头去,只顾看着车窗外掠过的夜景。反正方向盘在他的手里,他爱往哪儿开就往哪儿开。
其实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几天只要一想到乔天霖,她就会有些生气。她有些气他不明不白的言语,她有些气他不清不楚的态度,她有些气他稍显暧昧的举动,她有些气他不带商量的靠近,她更气自己总是被他的一句话语或者是一个动作给搅得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宁静。
就像今晚,他这样随随便便地就把她给揽了个满怀。她知道是她自己请他来帮忙,她也知道他是在做戏给方明看,可他已经揽紧了她,他已经表明了身份站稳了立场,那他还吻她的发顶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她是个女孩子?难道他不知道她也会胡思乱想的么?
愤然中的林儿脸色自然是不好看的了,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乔天霖就发现了这一点。他心想,到底还是小孩子的脾性,他一句话就把她给惹得生气了。他暗笑了一下,问了句:“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儿没有回头,闷声说道:“没看什么。”
乔天霖“呵”地笑出声来:“没看什么?没看什么怎么鼻子都快贴到车窗上去了?”
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就要挨到汽车的窗玻璃了,便回过头来,调整了一下坐姿,眼睛看着车子前方,问道:“这不是回‘摘星苑’的那条路么?”
乔天霖点点头:“是的,我们回去。”话还没落音,他又把汽车拐进路旁的小道停了下来:“你等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儿看着他下车,看着他横过马路,看着他高大稳健的背影进了一间西饼店。她心想,不提“摘星苑”倒好,提到“摘星苑”,还真的有些生气。明明“摘星苑”的那套房子就是他自己买下来的物业,可他偏偏说那是他移了民的朋友的房子,他只是个租客而已。
如果不是那天保安上来派发自助餐的邀请函,她林儿还不知道会被隐瞒多久。最恼人的是他并不为这件事情做任何的解释,哪怕是只字片语都不曾给过,让她猜不透他到底有着怎样的想法,又存着怎样的心思。
车窗外面是一片的辉煌灯火,汽车里的电台又在播放着动人的歌曲,那是一首《爱如潮水》。这个台湾歌手的声线特别,很适合唱这类情歌,而宗盛大哥的歌词更是儿的最爱,所以她听得入了神。这个世界上会不会真有一个男子为了一个女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