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我家是穷,但是也不至于连娶媳妇儿的钱都没有,我去外面打那两年工也不是白打的,老婆本儿肯定是赚够聊,到时候保准儿你想喝多少就有多少!”
“倒是你,不会还是三杯倒吧?”叶清生邪恶的看了王二狗一眼。
王东云怒火中烧,却半晌都不出来半个字,只因,他确实是三杯倒,跟这个在酒缸里度日的男人还真拼不起。
“嘿嘿。”叶清生用手摸了摸下巴,模样还真有些猥琐。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柳颜暗自垂泪,看得陈泽康唉声叹气,这两饶日子还没过起来,他们仿佛都已经看到了结局。
周围的人也是唏嘘不已,没想到陈如芹竟然为了赌气要嫁给这么一个人,还真是让人不忍直视,虽然这陈如芹名声毁了,但长的还算漂亮也是完璧之身,只要不是在这村里,去哪儿都好找,怎么就要在这棵树上吊死,还是棵歪脖子树。
无论周围的人怎么看,怎么,也无论身旁的人那得意洋洋的语气,陈如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叶峰的身影,她很想看看,叶峰会不会因此而后悔。
很可惜。
最后,她从叶峰的眼里没看到一点儿后悔,反而更多的是一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最终他叹了一口气拉着夏氏离去了。
直至最后,陈如芹都没有在结婚宴上看到叶峰,只不过她卧室里的柜台上面多了一个厚厚的红包,上面写着刺眼的几个字:叶峰、夏白欣。
......
叶昊从回忆中扯出心神,有些怔怔,后来,陈泽康也确实用他的一生实现了这个承诺,在他去世前,从未让陈如芹靠近他爸一分。
陈如芹也如愿以偿的在他爸心中添上了一道疤,因为后来的她,日子过的很是不好,刚开始的时候,那人还对她不错,为了她也改了一身的毛病,不抽烟,不喝酒,不赌,甚至为了让两人过的更好一些还出去打工赚钱。
可陈如芹一直对叶清生寡淡如水,冷冷冰冰,最开始叶清生叶努力过,费尽心思的讨好她,只要是她喜欢的,再贵也给她咬牙买回来,自己却在外面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他心想,就算是块石头,只要他肯努力都能把她给捂热。
后来的后来......证明石头真的是石头,无论再怎么捂也是捂不热的,五年过去了,陈如芹当初是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每次叶清生筋疲力尽的回来,她从未倒上一杯热水,也从未递过一件衣服,就是,妻子的职责她是一样也没尽到。
就这样,终于有一,叶清生爆发了,他再也受不了这样有一个媳妇儿跟没媳妇儿一样的待遇了,他开始抽烟、开始喝酒、开始赌博,只要他能想到的事儿他都去做,甚至......他开始因为一点儿事对陈如芹骂骂咧咧,因为一些大事儿开始上手。
这一上手就没停过,隔三差五的高兴了打一回,不高兴了还是打一回,看到陈如芹那没有一丝波动的脸,怒火中烧的又打一回,反正这打了之后就没间断过。
人们常打人不打脸,可这叶清生以前就是个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的人,哪会有这种想发,于是村里的人都经常看到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的陈如芹。
每次当听到些许动静的村民好意、亦或者不怀好意的人问起她时,她都一个回答-----自己摔的,久而久之,也便没有人在问她了。
起来这陈如芹也是硬气,这样的日子她还能过二十年,也从来不找人诉苦,什么都闷在心里面,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叶峰的面前硬气很多似的。
直到前几年,叶清生因为酒精中毒,死在了外面,她才慢慢的过上了好日子,可也从未来打扰过他爸,也不知道这一回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叶昊一边儿快速的走着,一边想着这些事儿,只觉头都大了许多,这叫的连那黄叔都知道了,可见村里人恐怕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不定还摆上瓜子儿等着看笑话呢。
村里这些年很是风平浪静,没出现什么大的幺蛾子,以至于那些喜欢看八卦的妇女都觉得很是无趣,他都好几次听见那些人要是有个什么乐子就好了。
就这样,叶昊很快的到了陈如芹的家门外,扫视了一圈儿都没见到人后,狠狠的蹙起了眉,可是又不能扬声叫人,于是,他只得走了进去,刚好就看到了叶峰搀扶住陈如芹的手。
“爸!”叶昊眼眸一沉,大声的叫着。
这叫声吓的正背对着的叶峰一抖,差点儿将陈如芹的手腕儿给抖出去,接着,看到是自家儿子的他才稳稳的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这里面还夹杂了些许心虚。
叶峰心里忍不住犯着嘀咕,‘他又没做什么事情,心虚个什么劲儿,难道是因为儿子的视线太锐利了?’
想想很有这个可能的叶峰出了声,本想义正言辞的,可在叶昊的注视下,却换成了解释:“昊啊,你来的正好,你陈姨老毛病又犯了,这腿直打哆嗦走不动,这不,我刚准备搀扶她在椅子上坐着,你就来了,快过来帮帮忙。”
叶昊这才把视线调转到陈如芹的腿上,果然抖动的厉害,想来,他刚刚因为急切所以没注意到,于是,几个大步上前,轻而易举的就讲陈如芹给送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同时,轻微的别开他父亲一直搀扶着的手。
陈如芹没注意到这个动作,可叶峰怎会不知,于是他的老脸还真的有些微微泛红起来,想来,自己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还是被自家老爷子给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