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府命心腹按牛永兴所描述的,去牛永兴家取来了这两件证物。
张知府收好这两件证物之后,又对牛永兴说:“你以后就继续疯下去吧,不要有任何的更改,见了任何穿制服的人,都要跪下喊冤,并且把这些话向他原封不动地再说一遍。你若有了任何的改变,我就用这两件证物治你和你哥哥的死罪。”
牛永兴回答张知府:“我甘受此罚。”
张知府说完之后,大力问自己的父亲:“你为何要留个尾巴呢?你命牛永兴见到穿制服的人,就将此话重新说一遍,早晚会有其他人从这番话中听出破绽,知道你在此中扮演的角色。”
张知府耐心地对大力解释说:“这不是我留下的一个尾巴,而是我留下的一个考题,同时也是我留下的一个诱饵。当我打算任命新的捕头时,我会让他去见一见牛永兴,若是他能从牛永兴的话语中看出端倪,那他就是合格的捕头。我在知府的职位上,总是会遇见各种敌人,牛永兴也是我用来吸引敌人显身的诱饵。”
刘汉山一案彻底的真相大白了,这件事情中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结局,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的结局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
我们跨越了时间的顺序,先把牛永进早年经历的案子说过了,我们再次在时间上做一次跳跃,回到刚才的时间线,讲一讲吕文清帮牛永进办的事情。
虽然牛永兴认为牛永进是一个软弱的人,但牛永兴仅仅是一个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无知少年,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坚强。牛永兴在牛永进身上看到的软弱,其实只是牛永进表现出来的随和,而这随和背后是真正坚强的内心。
正因为牛永进是一个内心坚强的人,当他从牢里出来之后,才会是外表看起来更随和了,而内心不仅更坚强了,而且变得很坚硬。
外表随和,内心坚硬的商人牛永进,想要除掉一些眼中钉。
牛永进一路走来遇见过许多眼中钉,用很多手段处理过这些眼中钉。牛永进最常用的手段是请自己在监牢里结识的牢友帮忙。牛永进认识的这些牢友们,在监牢里的时候,也只是一般认识的关系,并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当他们知道牛永进得了一大笔赔偿之后,就急切地与牛永进攀起了交情。
若牛永进是一个没本事的人,这些牢友们会在将牛永进的赔偿款吃光用尽之后,把牛永进一脚踹开,再不往来。
牛永进是一个有本事的,这些原本只是把牛永进当成冤大头的人,开始将牛永进当做自己的老大,甘愿为牛永进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一直以来,都很顺利,牛永进自己也忘记了潜藏的危机。
危机一直都存在,这危机的本质就是人与人的关系。牛永进以为他和这些人的关系,是老大与小弟的关系。这些人以为自己和牛永进的关系,是老板与雇员的关系。
当牛永进觉得这些牢友不太听话,不是合格的小弟,当这些牢友觉得牛永进有些吝啬,不是称职的老板的时候,危机就显露出来了。
牛永进的这些牢友们觉得自己掌握了牛永进的秘密,又认为自己人多力量大,就想当然的认定牛永进只能满足他们的要求,没有别的选择。
牛永进看着这些日渐嚣张起来的牢友们,只觉得好笑,认为他们只是一群丑角。虽然表面上还是很随和,并且安抚了这些躁动的牢友们,但牛永进心中已经在暗想:“这群跳梁小丑,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还以为能与我平起平坐,居然向我提了要求。不能在让他们活着了,不然他们要开始骑在我头上了。这群人真是眼界低,不知道自己的性命其实有多么地脆弱,我想要除掉他们不是难事,只要撒出去钱,就会有人替我办了。但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能除去一些眼中钉,再引来一些眼中钉。虽然要除掉这些人,但不能再用另外一些败类来除掉这些人,而是要用不留后患的办法。”
牛永进在总结自己成功经验的时候,经常说:“我其实是一个没本事的人。我能成功也是因为看清了自己没本事,就知道许多事情自己办不成,需要去借助别人的力量。我成功的经验就是,无论要办成什么事情,最关键的是找对人。有许多人认为,要办成一件小事,不用麻烦大人物。我的经验却正相反,我经常用一些小事去麻烦大人物。我用这些小事去麻烦大人物,不仅仅是为了办成这些小事,还是为了和大人物拉近关系。有一件小事,如果办成了,我能赚一千两。若是我找一个小吏,需要花一百两就能办成这件事。若是我找一个大官,需要花三千两才能办成这件事。我宁可花三千两去找这个大官。表面上看起来,我是亏了两千两,但实际上我却是用这两千两与这个大官建立起了关系,我一点也不亏。”
牛永进要除掉这些眼中钉,找一个衡山派或黑风组的一般人,花上不多的银子就能办成,但牛永进却宁可花上许多银子,找吕文清这样一个衡山派重要人物来办。
牛永进经人引荐,见到了吕文清。
在见牛永进之前,吕文清问这个介绍人:“牛永进,这人怎么样?”
介绍人对吕文清说:“是一个有钱的商人,非常懂规矩,没什么背景。”
吕文清明白了介绍人的意思,牛永进有钱,愿意花钱办事,并且不怕牛永进将来会咬人。
吕文清就同意见牛永进。
牛永进见了吕文清先说了许多“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