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拨三个军过江后,郗鉴留下一千五民夫继续当运粮队,并留下一个营护卫粮队,他带着三个军先往丹徒行去。
为了保护郗鉴的安全,当初路过东海国郯城的时候,我就向祖逖要来了一个加强营直属郗鉴这个平西将军,昨天我又专门调了一百稚羽营护卫在他左右,周访身边也有一百稚羽营。
上岸的第一站就是京口,刘裕起家的地方。不过现在离东晋末期还有八九十年,这里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北方的侨民也还没开始南渡,第一波南渡的人要到公元307年匈奴人攻打洛阳才开始南下。
三军没有在京口停留,看都没多看一眼。很快就来到离丹徒城五里的地方,三军停驻在一个背风的山湾处。这里四面都有高地,中间方圆四五里的平地,还有一条一丈宽的小河从中间流过。郗鉴想着:四周的高地虽然不是太高,如果四面合围,也是一处绝佳的围猎场。
“三位将军,不知哪位将军想打头阵?本官首先声明,头阵必须输。”郗鉴这话一出,熟知三国演义的肯定发现有点当年诸葛亮博望坡的味道。
其实所谓的诱敌之计,大家都会用,区别只是换不同的人使用,效果有大有小而已。历史上从来不缺乏那些把假败打成真败的“名将”。至于能不能把敌人引出来,那就是发挥个人能力的时候。还有引出来的蛇太大要吃人的也不少。
听到打头阵的时候,三个人都跃跃欲试。说到必须要败的时候,颜玉和张根就一脸嫌弃,赶紧躲到刘兵身后。只有刘兵平时就比较低调,于是弱弱的问道:“将军,标下现在只有两个营,要不派标下去败一场?”
虽然刘兵为人低调,说出自己只有两个营,他也想看看两个中尉会不会被刺激到。果然,颜玉听刘兵这么说,立刻说道:“刘中尉只有两个营,就在后面歇着,要是你不小心假败搞成真败,我们两个军在后面也跟着没面子。郗将军,看标下的第七军去干一场漂亮的败仗吧!”
‘干一场漂亮的败仗!’也只有颜玉说得出,还说得理所当然。
张根其实也想说类似的话,可是没颜玉嘴快,正在一边懊恼。却听见郗鉴说道:“还是颜中尉好样的,本官等着颜中尉打出一场漂亮的败仗。那第二场本官就安排张中尉出战,必须胜!胜一场后立即回撤,撤到这里。”郗鉴说完指着身边这处绝佳的围歼场地。
啊!颜玉和张根都张大嘴巴,心里不住腹诽:怎么不早说第二场要必须胜啊?太坑人了!颜玉是失落,为她的嘴快而错过一场胜仗失落。张根则在一边偷着乐。不过这还没结束,如果觉得仅仅这样就结束,就太小瞧郗鉴了。
只听见郗鉴接着说道:“此战,不论战败还是战胜,能把陈昶军引到这里的算头功。如果谁该败不败,该胜不胜,让陈昶军又缩回去的,立即免职!”
“标下领命!不败/胜不归!”颜玉和张根同时回道。一个喊不败不归,一个不胜不归,刘兵听得怪异不已。
两个军将领命后,一个欢喜,一个沮丧的向前继续行军。途中张根问道:“颜中尉,你说到底这个平西将军到底凭什么这么肯定,陈昶会按着他的安排追出城来?你的头阵输了陈昶追出来说得通,我要是胜了把陈昶吓得缩回去就不好了吧!听说咱们郗将军还是个从来没领过兵的。”语气之中饱含满满的不屑。
“我上哪里知道着突然灵光一现,接着道:“不对,我想想。陈昶当时攻打句容王氏的战报你看过吧!这个陈昶,作战勇猛,跟我们一样有一股狠劲,不服输。对了,不服输。如果换做一个稳重点的将领,第二场如果战败估计就缩回去了,可是他要是不服输,你说他会怎么做?”
“哈哈哈!”这时两人相视大笑,对此行的引蛇出洞显得信心满满。
丹徒城高四丈,这里地处扬州最北端,一直都是拱卫建邺的重镇,所以城墙比别的地方要高大、雄壮。
城下颜玉大声喊道:“城上的叛军听着,我们是朝廷大军,今天专程来剿灭你们的。识相的赶紧出城投降,小女子给你们留个全尸!”一句霸气的话说得,怎么说呢?因为是女声的缘故,城上的人听着就是怪怪的。
特别是陈昶,听说城外来了一支大军后,就急匆匆的跑来亲自镇守在城门楼上。他自从句容一战,为大哥陈敏弄去无数钱粮后,就受到大哥的大力夸赞。使得他有点飘,后来又灭掉几个小世家后,更是要飘上天了。来到丹徒后,就一头扎进了几个小世家给他编织的温柔乡里。
刚才上城的时候他的脚步都有点虚,城下一千多穿着朝廷正规军式样装扮的士兵。可是对方居然派个女人出来挑战,这是什么节奏?他下意识的想发怒,不过觉得这似乎太儿戏了。他觉得女人不该出现在城下的两军阵前,应该在城内舒适的小院子里。
陈昶提气发声,只是声音显得有点软,他喊道:“城下的是哪家的小娘子啊?不在家相夫教子,种花绣鞋,等着你家男人的宠幸,跑这里来想调戏本官吗?哈哈!”
虽然声音有点软,也能令城上的士兵都听到,听得一阵哄笑声起。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战场吧!以前颜玉从来没听到过这么恶心人的话,可把颜玉气着了,真想冲上城去把这个陈昶大卸八块。可是今天不但不能把他大卸八块,还必须得败给他,想想都憋屈。
“陈昶,你一个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