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卯时刚过,我就已经精神抖擞的起来了。好久没陪麒麟儿晨跑了,我去隔壁屋把两个睡眼朦胧的小家伙叫上,准备就在王府里跑一跑。
待我们三个人出得屋来,只见满眼都是雪白,门口的积雪最少有五尺厚。昨晚屋外风雪大作我是知道的,只是这么厚的积雪,我后世在东北待了几年也才见过一次暴风雪降临的时候,才有现在这种规模。
也许有后世气候变暖的原因,但现在这么厚积雪也不正常。
“陈敏,你在洛阳这么多年来,这样的大雪见过吗?”我问身旁的随从陈敏道。
“王爷,这么厚的积雪小的长这么大只有在十多年前见过一次。”陈敏回忆道。
“哦!叫人来把路清扫出来吧!这么厚积雪走路都不成,别说跑步了。麒麟儿,咱们堆雪人吧!”
两个小家伙听到我的吩咐后就发一声喊,争先恐后的向院子里冲去。身后还有我的声音“小心点,别摔了!”也不管。
弟弟一不小心,脚下打滑,就向右边摔去,砸起了一大片雪花四溅。他本身衣服穿得厚,还有积雪缓冲,根本摔不疼。只见他一骨碌爬起来,就开始在哥哥身边“帮忙”堆雪人。
不过真正的帮忙是不可能的,捣乱才是弟弟拿手的专利。哥哥一直就比较老成,做什么都一板一眼,弟弟就活泼捣蛋多了。弟弟挥舞一根干树枝,雪人想躲都躲不开;插个树枝当雪人的手,能把雪人插溃散;给雪人戴个帽子能把雪人的脑袋戴得四分五裂。
直到第五个雪人,才出来个成品。哥哥忙着擦额头细密的汗珠,弟弟欢快的在边上鼓掌并且又唱又跳。
我堆的雪人也在奔溃了两个以后,成功长到和我一般高,有陈敏找来胡萝卜当鼻子,木炭画的嘴,咸鸭蛋一分为二做眼睛,蛋黄就是眼球。可惜没有手机,要不四个人拍张照留个纪念也好。
但是可以请画师作画留念啊!不一会儿,在暖和的被窝里被拉出来的葛洪,嘟嘟囔囔的准备好素描工具。在寒风呼啸的院子里作画,对葛洪的考验不是一般的大,只见他画几笔,给手哈两口气,还要跺一跺脚。
两刻钟过后,世上第一幅真正的素描诞生了。我和麒麟儿的样子的主要特点都有了,三个人的大致样貌都留在了这张白色的纸片上。只有雪人,本身就是雪白的,用炭笔不好描绘,只有一个精致的轮廓,还有眼睛鼻子和嘴。
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黑白照片也就是这个水平了。“稚川最近素描功夫见长啊!有时间的话,可以教教稚羽营和县学的孩子们,要是他们有这个水平画画军事地图就好了。现在的地图真是没法看。”
“王爷,什么是军事地图,是用于军事的地图吗?”葛洪问道。
“恩!就是行军作战时的专用地图。首先得要比例准确,知道什么是比例吗?”我见他摇头,我接着道:“就是现实中比如十里地,在地图上用一寸来表示,那百里地的距离,在地图上就是十寸长。”
我见葛洪恍然大悟的表情,再接着道:“这是一个大工程,需要准确的测量距离以后才能画出准确的地图。需要无数的人和物才能做出来,就需要稚川多教出来点孩子,以后可以去做这件事。”
“现在种牛痘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以后属下就先以教画画为主业好了。”葛洪兴奋的说道。
“好!”
这时,纪瞻从前院匆匆而来。一脸焦急的说道:“王爷,建邺城遇到了数十年不遇的大雪,城内城外已经因雪成灾,下官请示王爷,该怎么办?”他说完才擦一擦额头的汗,和刚才麟儿类似的汗,可境况却天差地别。
“数十年不遇?”我的第一想法就是,他老人家不是在忽悠我的吧?自古以来,大发国难财的人屡见不鲜,老百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物资可不能拿给别有用心者无情的挥霍。
但是必要的了解还是要的,于是我问道:“纪卿,先不着急,既然都已经发生的事,着急也无用。灾情有多严重?”
“城内,大雪压毁房屋无数,城外,以下官估计,不会比城内情况好!”纪瞻认真的回道。
“无数?到底有多少,估计顾卿也不清楚。法正,叫上一百稚羽营,随本王出去看看,雪灾到底有多严重。”
法正听命后,不到两分钟,一百稚羽营已经全部齐集。
我们正要出发,身后传来王晴的声音:“王爷,你们这么多人,要去哪里玩啊?虽然王妃姐姐已经回来了,我的职责还没变,就算王爷要要去会哪家小姐,妾身也得跟着。”
“什么乱七八糟的,外面有灾情,十万火急知道不?想跟着就一起吧!”灾情是什么样子还不知道,现在可没有心情在这里闲扯。
我们出得府来,附近的都是高门大院,也看不到具体受灾情况。不过即使他们有点损失,估计也可以承受。
一路走下去,高门大院变成一排排的低矮民房,凶猛的灾情也初现端倪。
这一家,房屋塌了一个角,屋子里的门帘,床帘,还有各种布类饰品,都在随风飘扬,其它家具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可是没看到人,我们从外面也看不清门帘后的情况。
“有人在吗?”法正上前喊到。
过了几个呼吸后,门帘后才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回道:“有!”
“来几个人,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说着就当先朝门帘走去。
掀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