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父子身为彰德府的地头蛇,自然人人皆知。这下被打了脸,消息铁定迅速就会传播开来。
可以想象,清流士子和老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必然会拍手称快,大呼过瘾,多喝上二两小酒儿。
当然,保不齐也有跟张声一样趋炎附势之人,会跟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拼命去寻找对何瑾不利的东西,借此巴结讨好赵王。
总而言之,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
但有一点却是无疑的,何瑾这下算是在彰德府彻底出名了。说不定这件事儿,还可能被编成戏曲传唱。
回到豪宅里的时候,柳清霜显然还是兴奋感动不已。
不用何瑾开口,她便主动替何瑾按摩起了肩膀,激动同时又略带担忧地问道:“相公,今夜你落了赵王父子的面子,日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何瑾享受地反摸着柳清霜的小手儿,眯着眼睛道:“赵王父子出身高贵,从未吃过这样的亏。你说这样的家伙,会没一点报复心?这问题其实根本不用想,他们铁定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的。”
柳清霜闻言,不由更加愧疚起来,道:“相公,都是奴家不好”
何瑾却笑了起来,自信地言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人生在世,若想有一番成就,自会遇到一些烂人烂事。不遭人妒是庸才,今夜就算没有你,赵王父子也不会放过我的。”
“相公,赵王父子毕竟乃皇亲,且在安阳一地世代经营,根深蒂固。若是他们要对相公不测,恐怕”这话不是柳清霜说的,而是一旁同样担忧的沈秀儿。
“无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更何况,你家相公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儿。”何瑾摆手笑道:“眼下,我们手里至少有三张牌可打,赵王父子是轻易动不了我的。”
“哪三张?”沈秀儿和柳清霜异口同声问道。一旁小月儿似乎也想问,可惜慢了一步,眨着眼睛点头巴巴等着。
“第一就是圣眷,之前我为朝廷解决了大同城墙问题,进献了洗煤技术和水泥。此番又谋划了白莲教,解决了一番大明江山的肘腋之患。当今圣上也是贤明之君,心中自会有考量的。”
“第二就是士林的支持,虽然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可靠,但名声也有独特的作用。赵王若不管不顾,做得太过分,必然会惹得士林一片哗然,也会不太好收场。”
“至于第三嘛”何瑾突然得意地笑道:“难道你们以为,我就该傻乎乎地等着防备,而不会主动去找他们的麻烦吗?”
“啊?”沈秀儿和柳清霜闻言,不由齐齐惊异了一声:相公,你这是飘了啊赵王父子的报复,寻常人躲都还来不及,你竟然还想着主动去撩拨?
“赵王父子的报复,是必然会找上门儿的。既然如此,防备便不过乃被动之策,我又为何不主动出击,让赵王父子意识到我也不是好惹的?”
何瑾此时恣意而自信,笑着道:“困难凶险面前,唯有迎难而上,才是正确解决问题的不二法门啊抱着侥幸的心理逃避,只是懦夫思维,非但于事无补,反而更会令敌人嗅到你的软弱!”
这番话一出口,两女不由赞叹地对视了一眼,为何瑾独到的睿智和无畏感到折服:不错,人的本性都是趋利避害的。但这种本性造成的结果,往往事与愿违。
唯有靠着理智的分析,打破寻常思维,积极提前谋划进取,才有可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可,可相公又该如何对付赵王父子?”惊叹过后,两女不由又头疼起来。
在她们看来,何瑾与赵王父子势力相差悬殊,虽说积极进取的方向是对的,可真正操作起来,实在太难了。
不,简直是让人想破脑袋,都没个头绪。
但这问题对于何瑾来说,似乎根本不是问题。他又忍不住微微一笑,道:“要让我单打独斗,那肯定是自不量力。可赵王父子,又不是完全无懈可击。相反,他们在彰德府作威作福,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还不自知呢”
“只要我将这些人的怨恨,都调动起来,便会形成一股势能。届时,赵王父子便会看清,他们他们早已身处重重凶险当中,哪还有胆气和闲心,来招惹我呢?”
“赵王父子树敌重重?”两女再次对视一眼,还是没把握到问题的关键。
但何瑾却已懒得多说,摆手道:“放心啦,此事儿我明日便会着手。不出三日,赵王父子必然会主动登门求饶,说不定到时候咱们还能大捞一笔呢。”
两女闻言,不由又面露郁闷:相公,这都生死存亡的事儿临头了,你怎么还想着捞一笔呢?咱就不能有点正人君子的风范,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吗?
可抱怨归抱怨,她们也知是根本说服不了何瑾的:让一头精明的貔貅不贪婪,那还是貔貅吗?
更多的,她们还是为找到如此有担当、有智谋的男人而自豪。
这种事事都能带给自己安全的感觉,实在是每个女子都梦寐以求的——这样的男子,简直就如一颗极乐神丹,吸引魅惑着她们。
尤其此时的柳清霜,更想到了高台大厅里的一幕,不由心潮涌动起来。
她俏颜不知不觉绯红起来,轻轻咬了下娇艳的红唇,芊芊素手便在按摩的时候,悄悄于何瑾的后背,写下了几个字:相公,今夜我房门不关
何瑾先是眉头一蹙,待仔细辨别出这几个字后,不由惊喜回头:要知道,他虽跟柳清霜已订了终生,可一直到现在,两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