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轻举妄动,这里早就准备好了埋伏。我死一人换你们的旗主和一万人马,可一点都不亏!”何瑾当即厉声喝道。
“无事,都不许过来!”火筛也惶急看向身后,用蒙语大声呵斥下令。
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就在两人的合力下被弹压了下来。何瑾这会儿也想回火筛一礼,毕竟,咱华夏汉族一向很讲礼貌。
可看了看自己吊着的胳膊,只能学着火筛的样单手抚胸,微微躬身。
然后,他才上前小声言道:“塔布囊,你这提议完全就是个坑啊......看你部落那些勇士的反应,显然不知道你已有了这等心思。”
“一场大战,你们蒙郭勒津部落死伤了五万青壮,多少人还都是兄弟父子。活着的骄傲草原男儿,怎么会向杀害亲人的明朝卑躬屈膝?”
“另外你之前还想挟持我大明太子,攻打我固原将近二十***得百姓们都奋勇守城......再算上鞑靼这几十余年来,对我朝的掳掠杀戮,你更是其中最大的帮凶,两方仇深似海,满朝文武对你恨之入骨。”
说到这里,何瑾才苦笑了一声,道:“这种事儿,我能想到的例子,就是宋时的寇莱公。可你该不会把我这样一个小子,当成了那等兼资忠义,善断大事,宰相之才的人物吧?”
说到这里,他转身就打算回去了。
可想不到,火筛忽然直起了身,悠悠反问道:“难道你不是吗?......放眼整个大明朝,你可是我第一个找出能打破祖制,令皇帝推行军制改革之人。”
“非但当今天子对你器重有加,未来天子更是倚你为手足肱骨。更重要的是,你触动了勋贵武官的利益,他们竟还感恩戴德,与你勠力同心守城卫疆。”
“另外内阁、厂卫甚至个别的文官,也对你很是信赖照拂。”
“整个大明朝,我还不曾见过一人如此能荣华加身、如鱼得水......这份本事儿,难道只是靠着献媚讨巧卖乖得来的?”
何瑾登时周身一震,不由停住了脚步。
随后他就回过身来,夸张地用左手点着火筛,大笑言道:“啊哈哈......你呀,你呀,好你个火筛塔布囊,真是慧眼如炬!想不到,我隐藏地如此之深,竟然还是被你发现了呀,啊哈哈......”
火筛顿时也周身一震,这会儿他自己也怀疑了:就这么一个货,真有自己刚才说的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