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还要多久才能到外公家呀?”男孩眨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抬头望向女子。
女子抬起袖口擦了擦男孩头上的汗,
“快了,再有一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娘,你说外公会收留我们吗?他不是很讨厌我爹的吗?”男孩声音稚嫩,表情中透出担忧与黯然。
女子蹲下身,轻轻的整理着男孩的衣服,说道:
“会的,你爹已经没了。他不收留我们,我们就没地方可去了。”说完,眼泪不由自主就掉落下来。
男孩抬起一只小手,在女子脸上蹭了蹭。
“娘不哭,云儿会长大的。等云儿长大了,娘受的所有委曲,云儿都会替娘讨回来的。”
布衣女子则是微微的一笑,在孩子的小脸上捏了一把,柔声和气的道:
“不许说这样的话!男子汉大丈夫,志当存高远,怎么能时时刻刻记挂着这些,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闲事。你长大了,如果是从文,就应当上报国家,下佑黎民,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为帝王朝廷分忧难。
你若是学武,当保家卫国、镇守边疆,让国泰,让民安、让这天下百姓免遭兵祸之灾。你懂吗?”
男孩点点头,“娘,我懂了。娘是想让云儿像爹一样!”
女子忍住泪水,点了点头,抚着男孩那幼稚脸,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
然而,就在母子这里正说话的时候,树丛中突然蹿出了一只大黄狗。
这大黄狗浑身是伤,似乎是刚刚跟某个野兽搏斗过,失败而来。
它红着眼睛,龇牙咧嘴,一见到母子二人,立即奔了过来,就仿佛要把失败的怒气,撒在这母子二人身上一般,咧开大嘴就朝那孩子扑咬过去。
布衣女子见状,顿时惊慌。一把将孩子扯向身后,同时卸下肩头的包裹,拼命朝大黄狗砸去。终于在一翻搏斗后,将亏了气力的大黄狗打退到一旁。
只不过,让布衣女子完全意想不到的是,站在不远处的一位脸庞精美身着华服少女,却突然朝她大骂起来。
“贱人!你竟敢打我的狗。”少女说完,急急的跑向大黄狗。
大黄狗见到主人来到,摇了摇尾巴依偎在少女脚下。就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曲一般,“咻咻”的叫着。
少女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大黄狗,眼中泪水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她抬手指着布衣女子和孩子,声嘶力竭的骂道:
“我的大黄刚刚被野猪咬伤,你们居然还狠心打它,你们还有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性?你们的心难道都被狼吃了吗?你们这些恶人,你们这些人渣。”
少女说着越哭越激动,漂亮的脸颊上全是水渍。一道道胭脂红粉滚滚滴落。少女狠狠的抹了一把,又将手指指向那名六岁的孩子。
“你小小年纪,居然也是蛇蝎心肠,跟你那贱娘一样早晚要挨天打雷劈的,你们就等着报应吧!”少女说完,再次俯身去检查大黄狗的伤势,精神几近崩溃。甚至在不知不觉中,连那莹润的樱唇,都咬得渗出了血渍。
布衣女子先是惊讶,而后赶紧解释:
“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狗,是你的狗要伤害我的儿子,我才迫不得已将它赶开的。”
然而那少女,却目光突然变得狠厉起来。恶狠狠的朝布衣女子吼道:
“强词夺理!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我的狗是朝你们扑过去了,可是它并没有咬到你们一口,反而是你连续的在打它!”
布衣女子这时也急了,声音提高了几分说道:
“若非是我阻止的快,你的狗早就咬到了我的孩子。我打你的狗正是为了阻止它胡乱咬人。你这人怎么这般的不讲理!”
少女更急了,眼睛瞪圆道:
“你这泼妇,还敢说我不讲理!我的狗如果咬到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人,你就是打死它我也豪无怨言。可并没有碰到你们一下,却被你生生的暴打了一翻。你竟然还恶人先告状,说我不讲理!你问问在场的人。看看是谁不讲理!”
少女说话,声音越来越高。此时已经吸引了不少路过的人围观。其中一些手拿折扇的文人雅士,青年公子,在分别看了看脸庞精美的华服少女,和布衣女子后,纷纷指责向布衣女子。
“太过分了,人家的狗并没有咬到你们,你们就出手打人家的狗,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是呀!是呀!这样的女人怎么能教好孩子呢。要我看应该报官,叫官家没收她的孩子,取消他的抚养权!”
一众文人雅士,讨伐完布衣女子后,又都转向华服少女。
“我说这位姑娘,像您这么端庄高雅的女子,何必要与这种乡野村妇争理呢。她就是个白痴,您跟她多说一句话,那都脏了您的舌头!”
“是啊!是啊!这种女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请问姑娘高姓大名,家住哪里?小生自幼连武,会些拳脚,若姑娘方便,小生愿意送姑娘回家。”一个油头粉面青年,嘴角吊着两滴口水,目不转睛的看着华服少女。
“咸鱼头,靠边站点,就你那几下花拳绣腿,也叫练过武?”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青年汉子,这时挤了过来。他一靠近,就将油头粉面的青年推到了一旁。笑嘻嘻的朝华服少女一拱手。
“在下马步芳,愿意替这位小姐代劳,去教训一下这个不讲理的村妇。”
马步芳说完,又狠狠的在少女身上凹凸之处剜了两眼后,凶巴巴的朝布衣女子走去。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