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陈记惊呆了,望着面前不可思议的这一幕。
只见文戈手中明晃晃的大刀上沾满了血渍,鲜血顺着刀刃缓缓低落在地...
陈记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恐惧,面前这个土匪着装的人...是个杀人都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恶魔!
陈记瘫在地上,身旁土匪操戟拥上,将陈记团团围住,陈记无抵抗之力,叹了口气,索性不动了...
文戈缓缓靠近,竟连陈记瞧都没瞧一下,顺着旁边的通道,再度冲杀而去,汉兵溃逃。
正当陈记绝望之时,忽闻一阵:
“汶上!我来援你,速速脱身!”
陈记顿时精神了,只听见是王睿的呼声,陈记抖擞精神,愤吼一声,以臂折断胸前箭矢,趁四周贼兵惊疑之际,飞身而起,顺手抄起大刀横扫一方,四周贼兵皆散去,而王睿勒马杀到,见陈记战马已然不见,乃探出枪柄与陈记,大喝:“汶上,上马!”
陈记正厮杀着,突见身侧探来一长枪,立马将右手搭在枪柄上。
王睿咬咬牙,猛一用力,将陈记提上马来!
二人同马,陈记索性收起战刀,别于身后,只是拔剑御敌!
王睿知此地不能久留,立马催马往城门杀去!
贼兵们抵挡不住,纷纷散去。
可随行一千汉兵,伤亡惨重,悉数败回。
王睿方才进城,急令军士闭城,严防死守。
而马上的陈记,刚刚入城,便口吐鲜血,翻身落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王睿见后大惊,翻身下马,俯身查看,见陈记胸前甲胄已有鲜血谌出,而有一断箭留在胸口。
“医官!”王睿急得满头大汗,一边替陈记解开战甲,一面大呼。
“在!”
一郎中提着药匣子奔命而来,至王睿跟前,俯首望向陈记,此时间,王睿已然解下陈记甲胄,郎中轻轻拨开陈记的贴身衣物,视其伤口处已然是血迹斑斓,那枚箭矢的箭头已刺入胸脯,医官不敢懈怠,狠下手拔出箭头,赶紧替陈记止住血,又连忙从匣中摸出金疮药以敷,吩咐王睿道:“将军,此箭头入体太深,切勿乱动,需要静养!”
王睿点点头,又急喝一声:“来人!速速将陈将军护送回寨!”
两汉兵立刻抬着担架而来,轻手轻脚地把不能动弹而昏迷的陈记抬上,蹑手蹑脚地往城内赶。
正是此时,匪军的第二次大规模攻城开始,无数熊熊燃烧的火球砸入城中,引起冲天大火,除了延绵的城墙,以及部分靠近南门的民居,都不曾幸免于难。
这一下好了,一直蜷缩着不出的百姓们纷纷出屋,抄起家中一切能盛水的物什,救火!
主干道上一片混乱,匪兵大举攻城,甚至带来了云梯,战车等攻城设备,这使得奋力守城的王睿不禁存有一个思想:莫非这群人乃是正规军?
这一点都不像普通的匪兵,他们不曾穿着战甲,竟比这支南征北战的军队要勇敢!
王睿顶不住了,智勇双全的他依旧无法凭借几百兵丁去抵抗数千土匪...
城门被撞开,文戈为首的匪兵一拥而入,王睿率部下城截杀,并严令众军士,不得使匪兵冲入内城!
刹那间,整个城门处沦为一片血海,王睿拼死血战,可谓是杀敌无数,可敌兵丝毫不退,反而愈挫愈勇,他们,犹如当今的恐怖分子,乃是一群亡命之徒!
救火的百姓也惊呆了,他们从未看见这么血腥的一幕,仅仅丈余的城门,巴掌大的地方,数千人前赴后继的作战,地上的尸体堆积如山,双方交战,乃是踏在尸体上进行的。
“明杰,我来助你!”
千钧一发之际,宁启催兵杀来,自哨骑报情况与他,宁启一刻不敢耽误,直接点上寨中所有士兵,倾巢杀来!
宁启骁勇,一杆长枪使得也是厉害至极,打得贼兵四处溃散。
王睿遂同宁启合兵一处,自东,北,西三个方向朝南杀去!
嚣张的匪兵终于褪去,撤退之时,他们俨然有序,竟无丝毫慌张,而匪首文戈,亲自勒马守于后阵,杀败追击的汉兵,领着匪兵归入山林...
城内众人,下马缓气,好一会才能开口说话...
清点军士,发觉此战约阵亡六百多汉兵,伤者不计其数...
王睿持枪会见宁启,叹道:“此真乃是非之地矣...匪兵竟然如此蛮横!竟敢公然攻打我大汉城池,成何体统?”
宁启微微摇首,附道:“明杰兄,我看今日匪兵非同一般,定要报之与大哥,使他定夺。”
王睿点头,又命令军士替百姓灭火。
“今日之众,乃是昔日魏延将军的一残部,混上了部分野汉。”
忽然,一个声音悠然飘来。
二人回首而望,见得乃是陆黎,带甲而来。
“大哥。”
二人上前一步拜上。
“二人安有恙?”陆黎瞥视了一眼二人的身体,问道。
王睿,宁启齐答:“我等并无大碍,不知大哥怎知这伙匪军来历?”
陆黎遂笑笑,言道:“领兵那人,我见过,魏延殒命之后,为防其旧部造反,其旧部被分遣各地,而那匪首,乃是魏延麾下一猛将,名为文戈。”
“文戈?”
王睿惊疑,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追问道:“可是卤城之战中击退司马懿的那位将军?”
陆黎笑道:“正是。”
宁启连忙附和:“我在星阳时似曾听说过。”
陆黎微微摇首,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