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刹那,陆家军空前团结,展望着那忽远忽近的故乡,战士们决定,背水一战!
正是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陆黎谓李旻道:“李旻,即刻入队!”
李旻耸着脑瓜,双眸微红地答道:“遵命!”
李旻今年初次入伍,应征入了陆家军,他并不曾参与宏大的涪城剿匪之战,即将弱冠的他,在家人的敦促下,毅然加入了陆家军。
这个阶段的陆家军,其组成少数为一路随陆黎征战汉中,荆州,涪城的老兵油子,而绝大多数,是在陆黎征兵时期决然入伍的热血青年,有识之士。
人言后三国武将凋零,人才衰微,而陆黎,偏偏要以这乱世烽火,激起一场空前之战!
陆黎端详着面前这一些不畏生死,誓死如归的蜀地勇士,陆黎心中,充满了感动,他纠结着,同时快乐着,“众将士听令!”
猛然,陆黎急喝一声!
众人诸将列队站毕,万余人在林间排布散开,皆正视或斜视着那个木台上不太高大的青年。
只见陆黎的嘴唇缓缓蠕动着,说出了这最后的训令:“王睿!出列!”
王睿十指紧贴,陡然出而嘹亮道:“末将王睿,听候将军指示!”
“即刻拆除栈桥!”陆黎一字一顿道。
断桥
断桥
众人再一次陷入了迷惘,李旻心头一颤,直勾勾地盯着陆黎。
“古有项籍破釜沉舟誓死一战!
今日,我陆黎便要断了这栈桥,我想告诉诸位,此战,要么拿下陈仓,要么,我等一起死在这荒凉之地!”
陆黎脸色坚毅,神情凝重,环望众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没等将士们提出异议,王睿当即回道:“诺!”
应罢,王睿一个健步杀出林间,带了些许士兵,使刀举火,且割且烧,将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栈桥烧成残木。
很快,这木制的栈桥,如同一根弱不禁风的枯穗,在那一刻,失去了光彩。
所有人,目睹着这最后的归路在火光之中逐渐化为漂浮于空中的灰色尘埃,每个人的心里,隐隐浮现一个决心:不破雍凉,誓不返川!
王睿很快归队,面不改色道:“末将请求,为全军先锋!”
“末将也请命,为总前锋!”陈记挺出一步。
“末将亦请命!”文戈上前道。
宁启,魏苘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挤到了一边。
陆黎即刻以手作旗,挥斥而下,欣慰道:“诸位有此等决心,即便魏军三头六臂,百万大军又如何诸将听令!本将此番,亲自为前军先锋,由王睿,魏苘,宗理,李霜坐镇中军,陈记,宁启,文戈三人,带领五千虎贲之师,随我厮杀!”
“诺!”
七人几近同步拱手应道,随即转身布置去了。
半晌,列阵完毕。
陆黎翻身上马,副将赶忙一个快步上前,递上陆黎专用之银枪,言:“将军,枪。”
陆黎侧目一看,眉头一皱,急喝道:“不必了,取刀与我!”
副将闻之,先是一怔,仰目呆呆地望了陆黎一眼,赶紧应道:“将军稍候,末将这就去取。”
待到副将取刀而来,宁启已经领军先行发往陈仓了。
陆黎取了长刀,在手中掂量一番,勒马直追前军,须臾,便与宁启,文戈,陈记并肩。
四人并列前行。
行军之间,宁启饶富好奇地询问陆黎:“大哥,不管怎么说,此战我军仍是辅攻,不知上将军何时进攻郿县。”
陆黎笑了笑,望了望天上向中心偏移的曜日,答道:“今夜。”
“今夜”宁启吃了一惊,“如此说来,留给我等的时间不多了。”
“正是。”陆黎点了点头,“今日不破魏兵,上将军将会寸步难进。”
政言语间,前方哨骑火速来报。
“将军!魏军前方有将领布阵而待!”
陆黎,宁启相视一笑,吟道:“这帮贼子,胆子还不小,竟敢出城受死”
“怎么着,公环,去过过招”陆黎挑逗道。
宁启紧握钢枪,喜道:“大哥,看我的吧。”
陆黎右手持刀一挥,大喝一声:“进军!”
在四人带领之下,前军顺路而进。
陆黎为三人所环绕,带队抵达陈仓城西南二十里。
陆家军前行之际,只见前方风尘滚滚,气氛俨然,迎面见一将旗,上书“薛”字。
为首一黄脸之人操枪而立,目光略有些微斜地端视陆家军的到来。
“莫非,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就是鼎鼎大名的陆黎”薛龙稍带些轻蔑之情道。
副将不禁嗤笑出声,应道:“薛将军无需理睬这人,郭将军给我等五千精兵,我看蜀军,不过三四千人,如我等此番一举击溃陆黎,赏金封侯不在话下!”
薛龙冷笑一声,低吟道:“这个陆黎,可是蜀军的红人,如能拿下他,我薛龙”
正做着美梦呢,陆黎已经率军抵达阵前了。
宁启持枪缓缓上前,勒马至阵前百米,迎风大喝一声:“汉安国将军陆黎在此,鼠辈们给我让路!”
薛龙仰天大笑道:“安国将军陆黎我薛龙还从未听说过。”
陈记顿时火起,操刀上前,骂道:“尔等连我大哥的名号都不知道,还敢在此狺狺狂吠”
薛龙轻佻一笑,遂而眸中寒光一闪,拍马杀来!
“贼将休狂!”薛龙大喝一声,勒马急进。
宁启前出一步,提枪欲进。
陆黎长刀一横,拦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