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雷霎时一怔,随而瞳孔大开,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猝不及防之时,枪尖已逼近喉咙。
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鲜血四溢,剩下二人瞠目以视,错愕之余,手中之动作稍缓,被陆黎逮住时间,一左一右,左右开弓,利落地解决了二人。
城楼上,魏兵们皆眺目而望,纷纷吃惊不已。
司马懿乃是嘴角暗笑,谓身旁司马昭道:“儿啊,你观此人如何?”
司马昭面色凝重,轻松答道:“父亲...您此举,怕是会刺激朝中官员啊。”
司马懿随即阴阴一笑,大喝城门士兵:“速开城门!迎客!”
陆黎闻得其声,乃勒马转向城门前,待到逐渐打开的城门,陆黎暗暗一笑,依枪而入。
城楼之上,司马昭惶恐不已,他想不通,司马懿为何要如此,迎客便迎客,为何要赔上三名魏将的性命?
如此行为,若是有小人传禀朝廷,如计较起来,叛国之罪,罪不可赦。
但司马懿显得坦然,似乎胸有成竹,司马昭无法理会,只得随着司马懿,往府衙设宴迎接。
陆黎在司马懿的迎接下,于府衙中厅就坐,于左列一行,二行乃是魏安南将军邓维,三行乃是讨虏将军周忠,右列第一行乃是次子司马昭,第二行乃是长子司马师,第三行乃是司马懿帐下亲信李平,官居平远将军。
众人落座完毕,只见司马懿面容和善,乃以上宾礼数以迎陆黎。
陆黎并未感到丝毫善意,阴阴间感到司马懿身上,散发着一股,鬼术的气息。
这是个难以对付的对手。
司马懿率先开口问道:“既为蜀使,此来何事?”
司马师端视陆黎许久,忽感面熟,脑海中骤然记起,猝然起立,指骂道:“大胆狂贼!竟敢来此放肆!”
“住嘴!”司马懿急忙喝住司马师,骂道,“孺子休要狂叫!”
司马师不甘,直言相怼曰:“父亲!你可知此乃何人?乃是蜀安国将军,陆黎!陆汉兴!”
“你怎会识得?”司马懿故作惊疑。
陆黎目视司马师,嘴角带笑,沉默不语。
司马师遂谈道:“汉中之战,我奉父亲军令,攻袭石木寨,屡屡遭挫,后经查之,正是此人!”
听罢,司马懿暗笑而不语,将目光抛向司马昭。
司马昭应会,起身而提醒道:“父亲...我也识得此人,孩儿得到消息,汉中之战后期,姜维所部先锋,正是此人,前番诛杀了曹谷,又大破了夏侯武,一路势如破竹,连破我三路大寨。”
司马懿沉闷道:“如此之人...岂敢来我帐中,岂不闻我司马懿镇守襄阳?”
陆黎乃起,对道:“大都督英明神武,在下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方见都督英气十足,举足轻重,皆大雅也。”
“既有深仇大恨,罗宪还遣你至此,真不怕我等毁书杀使?来啊,给我推出去砍了。”司马懿大喝道。
“且慢!”陆黎叫住,乃冷笑以反问,“都督真不愿意听在下之言?”
司马懿见陆黎面不改色,暗暗称奇,又思得陆黎至此,需突破吴军防线,如此看来,不费点功夫,来这里,也算得上一段征途,便喝退左右,重新拾起笑容以对曰:“陆将军亲自至此,莫不是要对我大魏俯首称臣?”
“哈哈哈!”
群座皆失笑,陆黎仍肃容以待,明白司马懿乃是存心刁难,自己若不是不能驳退司马懿,恐怕无法进行游说,乃不怒反笑道:“大都督言笑了,末将乃是大汉之后将,居此职,深感惭愧,论兵,不及都督二位公子,论文,不及都督之万分之一,然,末将实为汉之后人,永远不会行悖逆之事,都督应知,丞相在时,有先言,汉贼不两立!”
言出!群座皆惊,左行几名魏将皆大怒而起,拔剑直指陆黎,怒斥道:“胆大包天!”
司马懿挥挥手,强行令众人坐下,心中对这个青年将军,有了几分兴趣,乃答道:“汉贼?区区川蜀,也敢自称大汉,可笑至极,无需多言,既然你亲自至此,定有要事相告吧。”
陆黎侃言道:“都督英明,在下此行,乃是传达上将军密令。”
“可是邀我军挥师伐吴?”司马懿讥笑几声,道。
陆黎一怔,心中发憷,呆滞于座间,嘴唇缓缓蠕动,应道:“都督如何得知?”
司马懿遂哈哈大笑,应道:“雕虫小技,岂能瞒我?蜀吴激战已数月,令本都督未能探知的乃是蜀军竟然支持如此之久...”
陆黎一时口塞,本在心中构想成篇的组织全乱了,这还如何讲?乃直言相告道:“禀大都督,我军同吴军,结怨已深,前番边境事发,两军接战...此刻间,我军即刻迈过夷陵山脉,想约都督举襄樊精兵,南下攻取江陵,与我军同击孙权,则大事可期,待到灭吴之事,我两军平分吴地,都督意下如何?”
司马懿遂而沉默,但很快就露出了微笑,答道:“善,你且于此小住几日,本都督定会择良机而举兵,只希望,蜀魏两军,能精诚合作才是。”
陆黎笑笑,答道:“都督此言甚是,在下告谢。”
司马懿含笑以对,宴毕,陆黎被魏兵送往役馆客居。
将府内,司马氏三人独处。
司马昭:“父亲,孩儿不明白,为何邀答应蜀使之说,蜀吴激战正酣,正是我雄师一举侵吞二国之最好时机,值此关头,为何答应与蜀合作?”
司马师同道:“父亲,依孩儿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