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直接从其他的部队里抽调老兵补充?这简直闻所未闻,我还从没听过这样的情况,没想到德国佬也会做出这种事来。”
比起泵罗夫政委的一脸惊讶,一脸云淡风轻神色的马拉申科倒对此显得很是不以为然。
“这没什么奇怪的,大叔。我们近卫第一重型坦克突破团不也是一样吗?其他的友邻坦克部队都在接收新兵,打光了又是新兵,一批一批的新车组淘汰下来以后才是宝贵的老兵车组。”
“而我们呢?直接接收的就是老兵车组,虽然是那些溃散下来的被击溃部队,但是只要善加领导的话还是比一般的寻常新兵车组战斗力高得多,指挥起来也能很快融入战斗。德国佬和我们都是如此,情况已经不比开战之初了,大叔。”
尽管有了马拉申科的“答疑解惑”,但心中忧虑比起片刻之前来却更胜一筹的泵罗夫政委很快再度开口出声。
“你打算怎么做?马拉申科,有什么好的办法对付这帮精锐呐粹吗?”
将嘴中所剩无几的烟头捏在指尖猛嘬了两口后旋即将之伸手弹飞到几米开外,要对策也不是没有的马拉申科当场毫不犹豫地开口答道。
“能击败他们一次就能击败他们第二次,叶利尼亚就算打的再怎么惨也是我们的胜利!同样还是朱可夫同志指挥全局,我不信这帮呐粹走狗这一次还能耍出什么花头来。”
该打的仗总是要打,该面对的东西就算是想逃也逃不掉。
对于已经击败过一次的大德意志步兵团几乎没怎么放在心上,这种满不在乎但却又不能称之为轻敌的心态令此刻的马拉申科看上去很是平静,从嘴缝里吐出的最后一缕飘烟昭示着一场恶战的即将袭来。
与马拉申科指挥着部队紧急集合准备按照方面军命令开赴战场同时,刚刚和第四装甲师兵合一处后不久的大德意志步兵团也同样在忙活着构筑阵地。
在古德里安口中被形容为“重炮都炸不动”的坚冰冻土层的确异常难啃,手握着铁锨工兵铲等各式挖掘工具在工地上“暖身子”的德军士兵们累的只喘粗气。
原本在夏秋季时无比好挖的草原泥土现在硬的简直就像是坦克装甲,挥舞起手中的工兵铲奋力一挥猛击之后才能留下一个指甲盖那么深的浅浅凹痕,本就能把人累的退一层皮的挖战壕土方活儿,放在这寒地冻的现在更是让德军士兵们招架不住。
“见鬼,真该死!我听那些俄国佬在冬季到来前就已经把用来防御我们的战壕都挖好了,真是一帮聪明的混蛋!见鬼,嘿!这土简直比钢板还硬!”
“别抱怨了,科赫,拿嘴呼吸只会让你更累,闭嘴好好挖吧,现在没有别的办法。”
“我们到俄国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们不应该是征服者吗?为什么现在在替那些俄国佬修整土地?这简直太荒谬了!”
耳畔不时响起的阵阵叮叮当当挖掘声和与之同行的开口抱怨声回荡在寒冷的空气里。
听到这些带有明显负面情绪的开口抱怨话语原本还想转过头来开口训斥两句,但联想到自己这个当团长的在已经入冬这么久的情况下,还在让自己的士兵穿着从苏军尸体上扒下来的死人衣服保命。
深感自己很不称职的沃尔特.霍宁上校在暗自叹息地摇了摇头之后随即继续向前快步走去。
“他们的话有点出格了,不是吗?上校。”
面对自己身旁一道随行副官的开口话语,对眼下的种种乱象感觉已经有些麻木聊霍宁上校紧接着摇了摇头。
“但你还能怎么样呢?让他们在雪地里罚站?还是让错了话的人承担更多的劳动任务?这些做法暂且不能不能起到应有效果,但我可以确定这么做只会让大家对这该死的俄国冬更加感到绝望。”
轻声开口报以宽恕话语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奈之举,长久以来从未怀疑过德军能够取得最终胜利的霍宁上校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迷茫。
眼下寒地冻的俄国气,仿佛让霍宁上校能够穿越时光看到当年拿破仑远征军团败走莫斯科的景象,眼前的这一幕幕场景和感触与当年自己在课堂上听老师形容起的场景是何等的相似。
但百年前的那次战争中拿破仑至少还攻进了莫斯科城内得到了一座废城,但眼下被困在冰雪地中的德军即便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依旧连莫斯科的一块砖头都没摸到,这种巨大的落差不禁让有些迷茫的霍宁上校产生了一丝深深的质疑。
“难道我们七周打赢了法国人只是个巧合?又或者法国人真的连俄国的冬都比不上?”
匆匆而过的时间没有留给霍宁上校太多总结法国人和思考人生的机会,一阵急促奏响的发动机咆哮声在寒风的顺势加成下由远及近很快传入了霍宁上校的脑海。
来到一线阵地上视察布防情况的霍宁上校紧接着抬起头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已经先一步分辨清楚来者身份的随行副官紧接着便将脑袋稍稍贴近了霍宁少校的耳边。
“是第四装甲师的侦察部队,他们有不少还能开动的摩托车。”
三轮挎斗摩托以哐哐直响的突突声一路颠簸着开到了霍宁上校的身旁,从侧面挎斗内先行一步走下车来的德军士兵顾不得抹去自己那已经冻得泛光的鼻涕碴子,包裹在脸上和整个脑袋四周的单薄帆布,让这名尽量在寒风中武装严实的德军士兵看起来就像一个带有异域风情的中东人。
“霍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