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卡拉奇的道路并不算非常难走,换上了冬季履带的is1重型坦克们在积雪和坚冰之上完全能实现如履平地,沿途的道路也没有过于崎岖坎坷的地形和被冰封的河流,坦克一路上虽然开的有些颠簸但终归算是没遇到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能凭着车内光源和极其微弱的月光勉强摸黑前进,连车灯都不敢打的马拉申科这一路上走的堪称是异常心、生怕出了什么坦克事故。
漆黑的越野道路走着走着忽然被头顶的月光照亮了前方,能见度一下子提升了不少的谢廖沙抬头望了望头顶的空,而后又用有些意外的语气冲着马拉申科开口报告。
“车长同志,月亮出来了。”
“嗯?”
面露些许惊讶的马拉申科抬手掀开了头顶的炮塔舱盖,将上半身向外探了出去抬头看着头顶的空,空旷的雪原上依旧是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凄冷的月光将整个冰封的雪原大地照耀的纯白透亮,就连夜风中的空气都好似更加寒冷了一些。
“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月亮,就不能再多坚持一点。”
嘴中报以轻声吐槽的马拉申科顺手合上了炮塔舱盖再度缩了回去。
看得出来,因为头顶上这突然冒出来的月亮关系,马拉申科此时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太好。
“情况不大妙,月亮出来了,我们的计划可能得稍微变更一下。”
话音未落的马拉申科一把抓起了身旁的送话器按动了通话按钮,不假丝毫犹豫的话语紧接着脱口而出。
“全旅停止前进,原地待命。拉夫里年科到我这边来一下,有事情找你。”
被马拉申科下令停止前进的雪原铁龙安静了下来、停止轰鸣。
各个车组的坦克兵有的下车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有的走出坦拷外面方便一下撒泡尿,而收到召唤的拉夫里年科则与马拉申科商讨着接下来的行动对策。
“你的意思,大部队先在两公里以外等着,你带领一部分部队先上去把德国佬的桥头堡拿下?你是疯了吗?你知道这要是失败意味着什么吗?”
比起拉夫里年科的着急表情,一脸淡定的马拉申科则要显得无关紧要得多。
“整个旅这么大动静全都开过去肯定会打草惊蛇,那些德国佬现在指不定被我们的战略反攻吓成什么样,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神经质,神经质的后果就是手一抖把桥给炸了,然后我们就完不成任务等于白来了。”
“......”
拉夫里年科一时间没想出来如何回怼马拉申科,乘胜追击的旅长同志依旧在自顾自地指着地图滔滔不绝。
“上百辆坦磕调动不是件事,守在桥头堡的德国佬头头只要不是个傻子肯定就能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这么大的部队调动他不可能提前没收到消息,顿河大桥一旦被炸可就全完了。”
“我带着几辆坦克伪装成被击溃的德国佬部队靠过去,再带上点步兵装作被揍得很惨、就剩一口气的样子,稍微演得像一点就至少能让那些德国佬不敢当场下决心炸桥。”
“只要我们的坦克冲过了大桥,哪怕只有两三辆,摸黑把对岸桥头堡的德国佬赶走也是有绝对把握的。两公里的距离一脚油门就能到,我这边枪炮声一响你立刻带人冲过来就校两公里的距离加上风声足够盖住德国佬的耳朵,月光还没亮到能和白一样的程度,德国佬发现不了大部队的存在,现在只能这么办了。”
马拉申科的计划不可不谓之疯狂,就连习惯性陪着马拉申科一起发疯的拉夫里年科都不由眉头皱在了一起,这简直就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
“如果你有更好计划的话我洗耳恭听,要不然就执行命令,你觉得如何?”
眼瞅着马拉申科一脸认真的模样不断颤抖着眉毛想要些什么,但嘴唇嚅动了半却依旧是无言以对的拉夫里年科,最终只得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向马拉申科点头认栽。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还得拉上我和你一起疯,政委同志要是知道这事一定会拦着你!”
“所以,为了胜利,暂时先别让政委同志知道。你知道、我知道,这就够了,现在开始行动。”
零下三十多度的夜晚足够把任何一个德国人冻得够呛。
搞不清楚俄国的冬到底为什么这么冷的新兵杜克蜷缩在桥头堡的机枪掩体里,隔着厚厚的冬季手套依旧在不停搓着双手试图增加些温度,杵在怀里的那杆毛瑟98k步枪简直懂得就像是一根冰冷的钢棍。
杜克发誓现在要是用舌头去舔上一下的话,准能把自己的宝贝舌头给硬生生粘住再扯下来。
“该死的,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冷!?简直让人受不了,上帝呀。”
就坐在杜克身旁的那名负责操纵机枪老兵倒是显得比较抗冻,虽然也有些浑身发抖但至少还没到搓手的程度,仅仅只是蜷缩好身体尽量保证体温的存储不至于向外流失。
“喂,弗里茨,俄国的冬一贯都是这么冷吗?你们去年冬在俄国也是现在的情况吗?”
嘴巴不停的杜克令老兵感到有些许反感,这种该死的鬼气下就连话都会浪费体温可不是随便吹嘘的,但兴许是觉得真的有些无聊的老兵最终还是向着杜克缓缓开口。
“你应该庆幸去年冬的时候你还和你妈在一起过圣诞节,去年冬的莫斯科城下简直就是地狱!被冻死的人就像是玻璃制品一样用锤头敲一下就能砸碎,搬运尸体的时候可能还会把手脚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