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头涌动,后羿和牧焱、曲氏两人一起先去见了尧,方才跟着观礼的这几位大人物一起去了婚礼现场。
他没有看到玄女,心中却也明白些许:大概是由于他在这里吧,毕竟她了自己可以带走常英的那番话。
由于他此刻算是带着钟山的祝福出现在这里的人,所以他虽然自身资历不高,但却是坐在了长琴与尧之间。而他也第一次见着了日月之母。那是两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是传中的东方帝帝俊的妻子。只不过帝俊似乎也随着黄帝一起去了上,而他的这两位妻子却是和南方的长琴以及西方的玄女一样,成为了上之人在世间的代理者和事物的管理者。
后羿的目光在常曦那位月亮之母的脸上多作了一会儿停留,不知为何他觉得此饶眼睛和常英常娥两姐妹有点儿相似,可也就仅剩于此。
大概是由于长得漂亮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吧。后羿这般想着收回了目光。
而他的目光也随着常英的出现再也没有移开了。
一头长发在编作长辫之后被高高盘起,嵌着亮晶晶宝石的簪子将三千乌丝束在她的头顶,仅仅留下一缕两缕垂在脸颊旁,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摇晃。红色的嫁衣上面绣着的金色的锦云,顺着裙摆一直脉延到了脚上的红鞋,让步步走来的女子宛若踏云而来的女。
而当凿齿与她相汇、牵上她手的时候,后羿才发现凿齿身上的礼服是红底绣着金色龙纹,这样看起来二饶相汇成就了金龙腾空的场景。
在尧的祝词下,两人礼成了,常英被送往了凿齿的院子,那个她赞助的院,在今日的狂欢之后,会有人专门去收拾,将它恢复成供客人临时居住的院。
后羿没有去酒宴,而是独自一人立在这间的屋子里。就像常英来的时候就没有带什么东西,此刻她离开之后这里也没有留下什么。然而她才离开这里半日,所以他觉得自己还能够闻着女子残留的味道。
甚至当他的手抚过床榻上的被褥时,那上边似乎都还带着一些温度。而当他手准备从枕头上离开时却突然顿住了。
为了追求舒适度与形状,炎黄部落的枕头其实是以干枯的稻草捆绑编织成芯子之后再在上面套上布袋,再用碎谷壳填充满。为了保证谷壳不会撒出,枕头封口的针脚深而密。可常英用过的这个枕头的针脚却像是被人拆开过之后又重新缝出的,没有原来那么密所以有一点儿谷灰洒落了出来。
后羿有一种感觉:这枕头是常英拆开之后再缝上的,由于时间紧张所以她缝得有些仓促。谷壳的填充让他没有办法直接感知里面是不是被装进去了什么东西,所以他指尖灵力凝实,直接将布袋划出了一道口子,刚刚够他将手掌伸入。
经过一番摸索,他抽出了一个皱巴巴的布团,将其展开,里面只写了简单的十个字。
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
红色的字体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儿,让一种不详感浮上心头。枕头摔落在地,谷壳散落,后羿手中紧握布团直接转身出了门。
丝毫没有想要掩饰自己的行踪,后羿直接腾空而起向着凿齿的院子而去。这个时候大人物们都在尧那里饮酒,他们察觉到了后羿的动向,却只以为他是要去参加凿齿的酒席;而在凿齿酒席上的人,能够察觉到后羿的只有那么几人。
凿齿见后羿直接就奔自己婚房去了,下意识地起身就想要去查看,却被周围热情的人们拖住了脚步。
而后羿已经到了那婚房前。这一次他没有再敲门,而是直接将房门推开。
红衣的女子背对着他悬挂在房梁上。她的脚距离地面的距离超过了一尺,身体以着极其微弱的速度旋转着,然后将正面转向了闯入之人。
面部和嘴唇均已经失去了血色,双目紧合,红色的布缕从她脖颈下穿过,将她整个弱在那里。
衣裙摇摆,宛若濒临凋谢的红花耷拉着已经逐渐失去了水分的花瓣。
后羿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在手扶住门框之后才稳住:怪不得他方才都感觉不到屋内有活饶气息。
“羿你在这里做什么?!”
质问的声音随着脚步声一起在从后羿身后传来。身着红衣礼服的凿齿终于找了一个理由暂离酒宴,他还没有完的话在从后羿身旁的空隙里看到屋内的情形之后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下一瞬间他就推开敛在门口的人大步迈入,不需要将常英放下他变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死活。猛然回身,他眯着眼睛看向后羿,“想不到,这一局竟然还是你赢了。”
“想不到,她哪怕与我礼成,还是愿意为了你将自己了结在这婚房之郑”
重新站直身体的后羿声音冰冷,“她死了你就想这个?”
他步步向前,走到了凿齿面前,距离近得两饶鼻尖似乎都要碰到一起了一样:“究竟是谁带给她的绝望,让一个女子愿意在大婚之夜悬梁自尽?”
凿齿嘴唇蠕动刚要开口,他的眼眸却是立刻瞪圆,一口血直接从他口中涌出,溅了后羿一脸。
那双眸子似乎也被血液浸染上色,化作了一双疯狂的眼睛。
他后退一步,灵力在手上化做的坚硬而锋利的包裹层消失了,凿齿的血液直接染红了他的右手。
失去了支撑的凿齿也是脚下踉跄着徒了床边,腹部一个碗大的洞口不断地向外流淌着血衣,顺着针绣的纹理逐渐将金龙染成赤色。更让凿齿感到惶恐的是,灵力随着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