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萝给了魏织银子,告诉魏织江峻县哪里能住到便宜低调的屋舍,还有收破烂能卖去哪里后,便带着魏织和阿宁去用膳了。

阿宁怕生的很,抓着魏织的手粘着魏织,小声问:“哥哥,阿宁怕。”

魏织不知道娃子怕个啥,腾出那只空的手摸摸她的头道:“阿宁不怕,哥哥在呢。”

阿宁不安的看着前头的时萝还有四下。

两人被带到一个房间,莳萝吩咐其他婢女备膳,便离开了。

魏织在桌子旁坐下,阿宁隐隐有哭的迹象,魏织不明白咋了,正在想对策,饭菜来了。

阿宁闻到食物的香味,要哭的迹象瞬间消失无踪。

魏织松了口气,看到一桌子山珍海味,咽了咽口水,开始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阿宁看到哥哥动手了,也开始动手。

一炷香后,兄妹二人靠在椅子上,抚着圆鼓鼓的肚子,一脸满足。

桌上已经干干净净,阿宁想舔盘子,但被魏织制止,怕阿宁撑死。

系统6:【···········】

吃饱喝足,魏织又想蹭榻了。

系统6阻止。

魏织和阿宁歇了会儿,就由莳萝领着离开了谢宅。

此刻,谢宅书房。

邵翁恭敬的立在一旁,谢景三优雅轻懒的坐在桌案后,一手闲适托腮,一手拿着一封信笺在看,那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实在太也好看,赏心悦目至极。

片刻后,谢景三放下信笺,抬指敲了敲案牍,似在思忖什么。

邵翁不敢揣度谢景三的心思,但对于‘奇怪’的魏织,邵翁还是觉得杀了比较好,虽然留着也不足为虑,任何可能性的危险接近谢景三,邵翁都希望避免。

但老爷已经决定的事,他不会置喙。

那边,魏织带着阿宁去找莳萝告诉的能住到的低调便宜的地儿。

出了谢宅,江峻县大街,往南行十二里,问泥瓦巷。

魏织牵着阿宁的小手离开了谢宅,到了大街上,看到一位卖油翁,便带着阿宁走过去搭话。

听到魏织问泥瓦巷客舍,卖油翁便给魏织指着南面道:“就往那边走就行,仔细的你再问旁人吧。”

魏织点头,道谢,走一段路便问一人,并得知,这泥瓦巷又叫燕巷、鸟巷,说是鸟多,僻静,便宜的很但住的人不多。

总之,看起来有很多原因,比如离热闹的地儿太远,鸟吵吵,下个屋檐都能头顶落坨鸟粪,于是有人还说那是不祥之地。

魏织倒不在意,总觉得夸张的成分多了。

只要有地儿住就行了。

总比风餐露宿好。

想着,魏织牵着阿宁的手一路问着人朝南去。

路上,又问一人,省怕走错,那人似乎是一书生,他告诉了魏织怎么走后,就问道:“你们去那里投亲?”

魏织对书生挺有好感的,原因无他,之前阿宁哭,给自己俩铜板的就是书生。

于是便道:“赁居。”

书生看了看魏织和阿宁的衣着,眸中微怜,然后道:“秦书道,丙申日不可赁居,今是丙申日,你们若赁居便明日为好,否则可能会长疮还会变成驼背。”

书生尽量用小孩子能听懂的话说道。

魏织听了,呆了一秒,其实不在意道:“我知道了,多谢您。”

书生笑着离开了,魏织牵着阿宁的小手继续走。

天已快黑,街上行人渐少,那高门楼阁里的灯笼挂起,摊贩也收拾物什准备回家。

十二里,弯弯绕绕,问问人,用时挺久,还没到。

魏织看到不远处茶楼拐角处,有一人在说书,有两三过客驻足,或放下铜板一枚,或拍掌叫好,或一笑而过。

那说书的人年愈六十上下,头发已白,木簪固着微乱的发髻,蓄着山羊胡,身着旧白衫,瘦骨嶙峋的。

但他的眼睛十分精神,说着书,似乎不在乎过客听客留不留钱,袖袍翻飞,唇舌不止,有声有色。

老者:“接下来我们说苏秦游说齐宣王!”

“好!”

有个人叫好。

有个人则道:“老头,你这些书词翻来覆去讲烦不烦!换一个!有种换一个!”

其实听书的就三个人。

一个说好的,是个汉子,看衣着不是穷苦之人。说烦的看起应该是个行乞的,是个年轻人。还有一个是孩子,好像是茶楼里的人,那孩子扎着双髻,穿着简单干净,看起来五六岁,白白净净的,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老者说的书,反正很无聊的坐在茶楼檐下,双手托脸的看着老者。

老者也不恼,也不管那行乞的,只继续精神奕奕道:“苏秦为赵合从,说齐宣王曰··········。”

魏织这时牵着阿宁的小手,上前笑着开口:“打扰,想朝您问个路。”

说书的老者,行乞的年轻,汉子,还有茶楼下的孩童听到魏织的声音,都看了过去。

老者看着魏织和阿宁,就认真道:“那且先听我说完这书,再给你指路。”

魏织听了,心道,我还是去问别人吧。

魏织问那汉子,那汉子希望魏织和阿宁听书:“你们这些娃娃就该多听听书。”

魏织:“··················”

于是又问行乞的年轻人,行乞的年轻人朝魏织伸手要钱:“小牙,问人事儿要给什么?”

魏织:“···············”

看了看那茶楼檐下的孩童,魏织转身牵着阿宁的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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