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擦黑时,巧娘和王金贵回到龟村娘家。老婆婆看到巧娘来了,笑容满面,但是,下一眼看到王金贵也来了,堆在脸上的笑容就有点不自然了。“巧娘糊涂,怎么把他也带来?”心说。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笑脸相迎,招呼巧娘和女婿进厅堂吃茶。然后,老婆婆自己先抱着尚灵到里间屋去哄睡了,过了一盏茶工夫才出来。
“娘,您快来我这边坐,我们说正事要紧。”巧娘道。
“什么正事?”老婆婆明知故问,在她心中,王金贵始终是隔了一层的,无法叫人亲近。
巧娘知道老娘心里想什么。于是打开话头道。告诉她道:“娘,上个月,苗恒在田地里找到我和相公,说您和尚灵日子不好过,要送些银钱给你们用。”
“有这等事?”老婆婆道。
“当时相公也在场,是不?相公。”巧娘道。
“嗯。”王金贵点点头。
“那他为什么平白无故对我们家这么好啊?无功不受禄,叫我于心不安!”老婆婆道。
“娘,您还记得我生尚灵之前,遇到一个和尚没有?苗恒就是他的徒弟。老和尚已算出我们的尚灵就是苗恒的未来媳妇。所以,苗恒见不得他自己的媳妇过得苦啊。”巧娘道。
“巧娘,你说慢些,我都听糊涂了。那个和尚开始算出你腹中是一个女娃,后来,又算出,尚灵将来要嫁给他的徒弟?”老婆婆问。
“正是,老和尚道行高深,就像一个世外高人。我相信他的话!“巧娘道。
“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这位世外高人啊。“王金贵道。
“去,去,人家四方游历,神龙见首不见尾,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想见就能见的?“巧娘道。
王金贵只好假装叹气,看着巧娘笑了。
“看来,那个苗恒送我们的钱可以用了?“老婆婆问道。
“当然,那是培养她未来媳妇的钱,只要用在尚灵身上,就可以了。“王金贵道,对着巧娘投去一个眼神,似乎在说:我说的对不对?
巧娘道:“是的,娘。我相公说的没错。“
“我还是很糊涂啊,不知道如何培养尚灵啊?“老婆婆道。
“很简单,让尚灵吃好穿好玩好,送她去私熟念书,当大小姐一样供养着,将来才能与苗公子匹配良缘啊。“王金贵道。
“金贵言之有理。“老婆婆听到王金贵的话,似有领悟。
他们三人仔细商量了一下细节,兴致勃勃,没完没了,很晚才睡去。
第二天,王金贵独自回家去了。
而巧娘留在龟村协助柳老婆婆做一些事情。尚灵看到娘亲住在家里分外高兴,就像巧娘的跟屁虫一下,跟上跟下,乐不可支。巧娘也拿出十二分的耐心来带她,抱上抱下,不舍得撒手。
首先,巧娘让老婆婆拿出150两金元宝来,置办了一些田地,还请了人种地。自家种粮食,种菜,就不缺吃的了。有多还可以拿到集市上卖些钱来。巧娘采用的是跟农户们分成的方式,不用付他们的工钱,按田地的收成的百分之二十付给农户的工钱。只有这样,才可以保证以后有收入,生活接济得上,不至于坐吃山空。
“巧娘,真是好算计,可惜,我儿福薄,不能与你携手到老。否则,也不至于我太太带着孙女还要人家救济。“老婆婆道。想到战死的儿子,老婆婆禁不住抹起了眼泪。十年如一日,做母亲的,对无辜战死的儿子,永远都不能释怀。
“娘,是巧娘没本事,让您和尚灵受苦了。“巧娘道,心情也突然沉重起来,前夫英姿勃发,俊朗无比,是她今生的至爱。可是,她们孤女寡母祖孙三代,家中无一男丁,真的很难生存下去。所以,为了赡养老母和扶养小女,她决定改嫁了,幸好王金贵忠厚老实,会疼人,穷苦的生活还算有点盼头。
“奶奶和娘亲怎么哭了?“尚灵来到巧娘身边,用自己的小手为她擦眼泪。
“我们是想你的爹爹了。没事。“巧娘道。
“爹爹也忒不懂事,只有我们想他,也不想想我们。“尚灵嘟起小嘴道。
“尚灵,不许你这样说你爹爹。“巧娘严厉斥责道。
“你们每每想爹都想得哭了,为什么爹爹就不来看看我们呢?“尚灵道。
“你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了,回不来了。“巧娘道。
“他既然能去那个地方,为什么就回不来了呢。爹爹分明是不想回来了,他不要我们了!“尚灵道。
巧娘听到尚灵的话,抬起手来欲打尚灵。老婆婆赶紧伸出手来把尚灵拉到一边,才躲过巧娘的一巴掌。奶奶疼孙女是没有假的,巧娘爱女儿也没有假,爱之深,责之切。
“孩子还不到五岁,能懂什么?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老婆婆对巧娘说道。
“娘,您别总是护着她,该管的时候还是要管的。”巧娘道。
“我知道,我知道。巧娘,我有些饿了,你先去做饭吧。”老婆婆道。
“好,我这就去。”巧娘孝顺地说道。一转身去了厨房。
巧娘给老婆婆雇了两个人,一个是四五十岁的老妈子,请她来料理老婆婆和尚灵的生活起居,另一个是穷苦人家的小伙子,请他来做些体力活,保家护院。从此,老婆婆成了老太太,尚灵成了大小姐。一夜之间,这一老一少陡然而富,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主子,无不叫左右邻居眼红妒忌。都争先恐后来拜访,其实是想打探一下,老婆婆她祖孙两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