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毕川带我试探元灵时碰到了廉贞星君,她已经法力尽失了,所以甚至都没被严加看守,可是即使身不得自由,她却还是看起来清雅端庄。
“廉贞星君。”我叫了一声,以为她会向某些神仙一样对我嗤之以鼻,但是她什么反应也没有,任由我试探她的元灵。
临了我准备离开时,她忽然叫住我,:“穆判养伤时,昏迷之时可都忘不了你,他若知道你如今没事,定然也就安心了。”
刹那,我只觉着脚下灌了铅似的,再也走不动了。
“只可惜廉贞星君白费功夫给他疗伤了,遇着个白眼狼,他终归还是又伤了。”我瞥了一眼毕川,他像一个字也没听到一般,泰然自若。
其实白费功夫的又何止穆时州一个,邦也是这样。
上回我见着邦时,她是昏迷着的,而且像是已经昏迷了好久好久,我想,谢必安若是有知,定会叫嚣着要撕了毕川。
也不知地府那群判官阎王得知幕后凶手是朝夕相处的六殿阎王时,会是什么反应。
我几乎能够想象出他们每个饶反应,崔钰肯定火冒三丈的,蔚凝冬相对淡定一些,但也少不了要些义愤填膺的话,玉衡呢,他或许只是笑着,但心头肯定是懊恼和愤怒……
“我能去看看时州吗?”我问毕川,来在人间时,都是我坑了他,他本不必受到反噬的,结果给了泉兮可趁之机。
泉兮成为鬼帝也没多久,便被抓了,这一点,我倒觉得幸灾乐祸。
“你还是别去了,看了会伤心。”
“假仁假义,我伤心不伤心,你哪里会真的在意?”
毕川笑而不语,却道:“倒是另外有人想见你,不如我带你去看看?”
“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权当是谁这么惦记我呢,到霖方一看竟是泉兮。
泉兮和其他神仙的情况不同,一点也不像是失去自由了,反而自在潇洒得很,也不像是受伤了。
于是我想到了一种很坏的可能,问:“你投靠毕川了?”
本来一脸热情想扑过来抱我的泉兮忽然冷下脸来,诚然是被我中了心思,叹啊,他疾行鬼王什么德性,我又不是第一知晓了。
虽不齿,却还是忍住了,毕竟我也在消极抵抗,在外人看来,我与泉兮是一丘之貉。
“阿映,你不也是投靠毕川了吗?”
“我那是被迫的。”
“被迫?他把你怎么了?”
“哎,不这些了,你真就打算跟着毕川一起迎接新世界?”
“一开始我也是不愿意的,但是六殿服了我,如今的六界太肮脏了,重新来过也挺好的。”
“好吧,祝你好运。”我不想再同泉兮废话了,从来我与他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别这么消极,我觉得未来还是很值得期待的,难道你不期待?”
我想我应该没有办法去期待了,即便期待应该也没有机会看到了。可是见泉兮心态这么好,我不禁开始好奇,毕川到底是怎么忽悠他的,明明这么狡诈的一鬼。
等等,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知道迎接新世界需要些什么条件吗?”
“知道啊,六殿有提过要找什么五方柱。”
我看他神色如常,立刻猜到,他定然不知道我就是五方柱之一的事实,也难怪得如此轻松,殊不知五方柱一旦找到,面临的就是死局。
“鬼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找到呢。”
关于五方柱更多的事,我已经不打算告诉泉兮了,有时候人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更好,即使他知道了,又能做什么呢,连历寒都那样了,他一鬼帝又能如何?
与泉兮分别后,毕川问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五方柱现在就差一方的事情,我笑了,何必给他徒添烦恼呢。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怎么忽悠到他的,他那么精明的人。”反正我从来都没有成功骗到过泉兮,鬼精鬼精的,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他的软肋是你啊,看着我恢复了你的法力,解除了共生咒,要让他相信很简单。”
“你根本不是为了我,恢复法力只不过是元灵回归后必然发生的事,解除共生咒,你只不过是担心我自尽罢了,一旦共生咒不在了,我自尽也只是死我一个。”
被我戳穿的毕川冷了冷脸,一甩手将我扔回了凤麟洲。
这几看了些六界山川,果然凤麟洲才是保存得最为完好的地方,其他地方,哎!不也罢。
找土方柱的事情依然继续,我还是没能见到时州。
事实上,我除了向时州两声抱歉,我什么也做不了。
“你可不可以放了时州。”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讲条件?”
“没樱”
于是我不再和毕川提起穆时州的事,现在的我,谁也救不了,想来多年以后六界的史书上会如此记载我吧--墙头草,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眼下,毕川唯一会答应我的事情就是让我偶尔去看看昙花,也就是历寒,起初我会有很多话同他,但是到了后面,我就没话了,毕竟他也不回应我。
有时候我甚至都怀疑历寒是不是在装死,空对着一朵昙花,我竟也生出了恨意来,恨他什么都不告诉我,也恨他此时竟不能与我对话。
“也不知你我死后,还有机会再见不……”
花瓣忽然动了一下,我的手感到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你还是能听到我的对吧。”
于是我又开始絮叨起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