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州确是未见着,但是刚到人间就碰上了谢必安。
“这几日你去哪儿了?”
“随便走走啊。”
“真的只是随便走走?”谢必安很是狐疑。
“不然呢?”
“你可知这几日,穆判到处找你都不见人。”
“好的,我知道了,待他来,我自会告诉他的。”
“我怎么觉得你几日不见,变了许多。”
谢必安也算往日交好之人,我曾犹豫是否该将我又回来的事情告诉他,可是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最终话到嗓子眼还是什么都没有。纵然我什么都没,他还是能察觉到我变了。
“哪里又变了,我还不是以前那样。”
谢必安皱眉,总觉得疑心更重了。
我好歹,敷衍着硬将人给推走了,尽管惹得他更加迷惑,却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我真的怕自己一不心就要漏嘴。
相识太久的人,怎么伪装都还是会给人熟悉感的,这种感觉很难抹去,一个眼神一个举止,那么只是偶尔的语气问题,都能叫人找到蛛丝马迹,而我又不可能完全装成另一个人。
从前没有记忆时倒还好,如今对于往事,一切了然,只怕很难再“真无邪”下去了。
谢必安走后不过半日,时州就来了。
我问:“历寒找你了?”
他直直愣在原地,立即红了眼眶,不可置信地捂住嘴。
“是我,我回来了。”
“阿弱……”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叫我也要跟着红了眼。
“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
像是在自责自己的后知后觉,其实我明白,他不是后知后觉,只是对于眼前的一切难以置信而已,他从我化人那一刻开始就不太敢去相信,有朝一日我还会回来,毕竟真身已变,也唯有历寒那等人才会在调查完我所有的布局后一眼就认定我与当年的余映有关。
“咱们也不算久别重逢了,只是我回来的事,可千万别叫更多的人知道才好。”
“自然,那是自然。”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历寒可有找你?”
“看似随意地问了我一些关于人间的事,其他没多。”
“还以为他会找你麻烦呢,看来是我多心了。”
“经历这么多事,我们大家的心态都有所改变了。”
“如此甚好。”
关于那些事,我也不想花太多时间去计较,能再次回来,对我来是种幸运,于是多的问题我也没有过问,只是听时州讲了些过去千年地府发生的变化。
“要不,改日我带你回去看看。”完又自我否定起来,道:“不过想来是不用了,二殿应该都带你看过了。”
“嘻嘻。”
“阿弱,接下来什么打算呢?”
“什么打算?也不过就是继续修炼啊,我现在太弱了,完全不能和以前比,哪遇到个什么劫,就灰飞烟灭了。”
“倒也是,是我疏忽了。”
而后的日子,时州还是会来人间看我,但是来得不如以前那么勤,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历寒的原因,且每次来都会督促我好好修校
当了妖怪的坏处就是,修行不当会被反噬,道行不够会被雷劈死,修行过高又会被界盯上,想成仙很难,想入魔更是后患无穷。
如今我这面孔要成仙基本是不可能的了,难道真去入魔?
想想这后续的一系列麻烦,还是算了,况且眼下也想不到那么远的事,在千年雷劫到来之时,能挨过去便算好了。
时州一人催促我也就罢了,连谷衣来人间公干时看我也不忘提醒我一定要加紧修炼,我就差没开玩笑:“这么着急我修炼,把你们的道行分我一点好了。”
若我这样,谷衣肯定二话不就分我,但是这样对谁都不好,白捡的修行有什么坏处,一般妖不清楚,我却是清楚的。
那些平白捡了别人修行的妖,在日后的修行中,一定还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运气好的或许活着,运气差的或许再入了六道轮回。
起来当阎王那么多年,我如今才算是真正扎根了人间,真真切切地见证了许多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哪里有相思,哪里就有我。
我还不忘对历寒:“你看我如今像不像月老。”
“不像。”他冷冷地回我,我也不气馁,在我心中,眼下每日干的事和月老也差不多了,为人解相思,添相思,相思来相思去也不过就是世饶悲欢离合。
但是我了这话没多久,月老就来找我了。
“正好我缺个徒弟,不如就你吧。”
什么?月老要收我当徒弟?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觉得这个月老不像月老,这明显和在人间的形象不符啊。
按理,月老不应该是个老头吗?怎么模样如此年轻,年轻就算了,还这么好看!
“你真的是月老?”
“树妖,真是毫无见识!”
“要不是二殿来求我,我才不来趟浑水呢。”
“二殿找你了?”这会儿我才忽然想起前几日和历寒觉得自己像月老的话来,他应该也清楚,对于相思树来,最好的师父的确是月老了。
月老在众位神仙中虽然谈不上法力最高,但对于痴男怨女的事却是最了解,毕竟我的法力就是来自于这些痴男怨女。
起来也惭愧,我在阴间若许年,竟然从来没见过月老的面,一来是因为被历寒限制出不了阴间,二来平日有神仙来地府,我也不怎么去凑热闹,只顾着鬼混。
“对啊,二殿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