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陆找到她的时候,殷或抱着一件大衣,在图书馆的沙发里缩成一团,
的,圆圆的,只是看着就让人感到充满了温情和舒适。
图书馆的暖气开的很足,只是殷或躲在角落里,所以才会身体冷,抱着大衣,
韩陆鬼鬼祟祟地坐在了殷或身边,轻轻地摘了口罩,修长的指尖撩起落在殷或脸上的一缕发丝,轻轻别在她的耳后,神色温柔宠溺,
殷或睫毛轻微地动了一动,又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韩陆有些慌张,心里忖度自己刚才的举动是不是过分亲密了,又有些庆幸自己刚才碰到了殷或的脸蛋,
软软的,滑滑的,像是剥壳的鸡蛋,好喜欢,韩陆朋友痴汉脸,傻得让人难以直视。
殷或闭着眼睛,则是在犹豫自己应该什么时候醒来比较合适,依照韩少的恶劣性子,不是应该一巴掌把她叫醒吗?
果然陷入爱情的男生都是恋爱脑吗?
“一一,”
“我在高中里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我喜欢的人,曾经就很了解你,就像是雪溶于水,落叶归根,阔别多年,久别重逢。”
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归。
“我很高兴认识你,也很遗憾曾经错过的所有时光,我们明明近在咫尺,在一个大院里生活了很久,却从来没有正面遇见过,这算不算是命运和我开的玩笑?”
韩陆一手托着腮,侧着脸凝视殷或的样子,眉目秀雅,清风逸骨,这样看起来会显得端庄文静,但其实是个无比胡闹不正经的女孩子,
“盛一京,一一,京,你高兴吗?”韩陆目光温暖地在殷或脸上流淌,却不敢去惊醒她。
殷或一直安静地听着,一言不发,其实两个人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面对,当韩陆问殷或你高兴吗的时候,殷或眉心蹙了一下,又缓缓舒展,
无论是哪个位面,哪个世界,从到大,她听到最多的是,你要懂事,你要有出息,你要出人头地,可却很少听到你要高兴,
尤其是,从这个人嘴里出来的。
“盛一京,我喜欢你,所以想要你一直一直幸福快乐,”韩陆信誓旦旦地,神色认真地令人心惊,仿佛刻下永生永世的誓言,要用余生漫长的时光去践校
我喜欢你,
从一而终,认真且怂。
再装睡下去,以后会被韩陆嘲笑死的,于是,殷或在韩陆的期望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一,你怎么看?”
殷或挑了挑眉,插科打诨,“大人,属下不知道,愿闻大人高见。”
“下周四,我有一场演唱会,帝都郊区,荣耀馆,请你去看,好不好?”韩陆晃晃殷或的胳膊,模样娇嗔,撒娇起来无比习惯,熟练得仿佛已经做了千万遍。
“陆陆,下周四月考,”殷或翻到了自己的笔记本,下午的班会,刚宣布的,
“下午六点开场,不会耽误你考试的,一一,你不用按时进场,中途来也可以,”韩陆放软了声音,听起来无比失落,“你不去的话,我就不原谅你刚才装睡了。”
哈?
在这里等着她呢?
死子,这是把演技都用到她身上了,殷或回忆了一下考试安排,点零头,
老子就这么一个可爱,不宠着他宠谁啊?
演而优则唱,殷或不知道韩陆唱歌的分怎样,但是既然他这么兴奋得让殷或去,就代表能拿的出手了。
月考对殷或来,并不是需要特别关心的事情,反倒是那位祖宗,可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那一下午,大雨倾城,殷或提前交了卷子,离开了学校,所有人都在考场挥洒脑力和汗水,笔尖刷刷刷地自动,
殷或撑开手里的伞,秀气的脸蛋眉心微皱,这样的气,总感觉又不好的事情发生。
殷或拍拍自己的额头,试图恢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想什么呢?
被语文阅读题的环境描写给逼疯了吗?
胡思乱想!
某位大少爷可是趾高气扬地去参加演唱会了呢,能出什么意外?
从高中到郊区的荣耀馆需要从地铁换三站,然后出地铁乘公交,殷或根据脑子里的记忆穿梭在地铁的人群里,因为害怕迟到,一路跑,整个人气喘吁吁,总是勉强赶上地铁。
一路地铁上,人越来越少,殷或眉梢一动,演唱会的话,不是应该有很多人往那边赶的吗?怎么会这么空旷?
殷或环视一圈,公交车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几个浓妆艳抹的女生,还有几个年纪轻轻的男孩,
殷或捏着手机,屏幕明明灭灭,最终还是归于黑暗,人生所有的里程和磨难都应该由他自己去经历,去背负,她不可能一辈子护着他,把他圈禁在金丝笼里。
虽然,很不想看到那个神采飞扬的人失落,真的很想很想,让他一直耀眼下去。
殷或到达演唱会现场的时候,韩陆正在台上讲话,黑色的燕尾服,妆容精致,唇红齿白,发丝并没有整齐地梳理,随意地散开,有一种凌乱的美感,
不愧是吹爆全网的盛世美颜。
殷或慢慢走到预定的位子上,不是距离韩陆最近的地方,却是视野最清楚的位置。
台上的少年卖力的唱着歌曲,热血的部分声音近乎声嘶力竭,
真的已经很好了,殷或并不是很懂音乐鉴赏,对音乐的领悟也只是对乐器当年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