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过留痕,前后不搭的山冈被夏季茂密森林覆盖,地面斑驳地各种痕迹没有任何掩饰瘫在地上,并不想找词汇来形容眼前这幅场景,竭尽地想要避免杀戮的想法,终究是难以实现。
云珏站在车前的轱辘板上,双手合盖为前,姿势优雅如同参加宴会的小姐姑娘,神情平静,俯瞰地眸子远方眺望,观察着残局过后的萧条。
默视了几秒,伸手想要让阿珠扶着她走下去,视野间阿珠几乎都要伸出手握着时,余光可及处瞥见了自己因推搡尸体而沾满血迹的双手,阿珠瞬间收回了自己的手掌,用力地在背后干净地布料上擦拭,心理上或许好了不少。
这样异常的举动使得云珏多分了心在阿珠身上,她并没有介意,耐心地等待着阿珠将她的小举措弄完,然后仍然由阿珠那双安心有力地手掌抓着,下车。
双方交手的场地不过是以此处的方圆两百米,看上不大,挤挤站的都是人,同云珏之前嬉笑、行走、眼熟的一些人都不见了身影,云珏沉默地来到唐坦的面前。
他的神情很平常,打仗死人于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即使偶尔他也承受不住,但此时他看上去很平静,说道:“对方有几条漏网之鱼,我们死了三个,活着的零碎加起来大约只有两百人。”
简约明了,刚刚一番生死较量后,他待人迅速将战场打扫,清算出我们的伤亡情况,很可靠、很有经验,这么短时间内,快速得出对自己有用的结果,甚至都没有将自己脸上残留污渍给抹掉。
就那么跟着他鬓边、眉间的黑发黏在一起,上面可能时血迹、污泥、不小心弄刀细菌凡在交杂融合在一起,像个脸上摸抹了泥膏,若是让有洁癖的人看见是永远也不想靠近的人。
观看四周,活下来、正在喘气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脸庞,无一例外,云珏平静地摁了一声,算是回应唐坦给她的汇报,环顾四周,没几个人有多余的表情,大部分的人都是味劫后余生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好似可以给刚才从未遇到过的场景来了缓冲的时间。
云珏瞧着肖丹复杂的神情又庆幸又担忧,面对这个实际上精明男子,她可以猜到他现在心理在想些什么,眼下正在打理战局情面的是唐坦带人,云珏手底下损失了三个,她已经让唐坦将这三个人的名字给她,之后她会传信给郭烨以厚金补偿他们的家人,这个年待谁也不容易,出来糊口都是玩命,不容易。
在一点伤,云珏没有理由苛待。
匈奴来的人不少,但依旧没有达到云珏想像的多和不可匹敌的情况,跟之前想的一样,他们没有能力排在多的人进入大夏的腹地,即使有也在就被强杀在路上。
但都是经验老练的人,除去云珏带了六七十人,也是依靠这些子人第一时间的摆开阵型、有经验,很可能肖丹那帮子就要交代在这里。
看着空地前的尸体越堆越高,原本活生生地人像是成了摆设一叠叠地堆得特别高,云珏收住眼神看向肖丹的库笑脸,他现在手底的人可不只是少了一大半,刚才都是他们冲在前面,死的最多,剩下两百人左右,唐坦没有细数,算人头各占百分之五十,不过云珏的人还是要多些,而且她的实力更强。
不出意外,肖丹接下一段时间很难有作为,但要看他的情况而定,希望他能有个好的反应,云珏期盼他能识时务为俊杰,不要一头脑的发热。
旋即,唐坦将一边是匈奴人的尸体焚烧,看上去很不恭敬,有些粗鲁的意味,这是云珏希望若是有得人想拿此做文章,就尽管、尽快去做,免得自己还要帮他们一把。
匈奴可以这么背地里没有人帮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她们放行,都没人相信。
是谁,不重要,很快就不重要了。
另一边摞的更高的一推手脚扭曲、神情木讷终止的尸体,被唐坦吩咐人掩埋,那是一路上跟着他们行路的同伴,虽然他们之间或许有过不愉快和小矛盾,但在面对危险的时刻,他们是站在一方的好伙伴,他们死的冤,但同样死的直。
拿着刀,拿着剑,睁着眼睛冲上前搏杀而死的。在唐坦的眼中,他们拥有最好的品质,值得他尊重。
一声不吭,此时环境只剩下众人挖坑、埋人、挖坑、埋人的声响中,没有任何说话必要,用着一刻无声的沉默来祭奠死去的亡魂,这是昌北军一贯的作风,时候他们仍然各自过各自的,喝酒吃肉耍乐子,没有人想要一直沉浸在过去、在现在......
.....云珏沉默了一秒钟,然后指挥着表情恢复过来的白蕊去车里那了一袋东西,递过去过肖丹。
还处在有些愕然苦笑当中的肖丹,当下没有明白云珏的意思,神情疑惑地望着云珏,等待着答案。
“给死去人的抚慰金,这个时代下都不容易,能找到家人、可以送回去的就送过去吧。”云珏平淡地口吻,静静地描述像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配发抚慰金本来应该是朝政军部的事情,但现在大夏连各地的军饷都拿不出来,更别提军士的抚慰金,啪啦拿着手上一袋子钱的肖丹,又是说不话来,神情回到了一开始额愕然苦笑。
这个昭华公主,也不怕我怕拿着这袋子浅跑掉,他刚才瞥了一眼里面,好像是金叶子,可值钱了。
肖丹不知道接下去该拿怎样的心情面对云珏,心中顿时有纠结。
之后的事情云珏并不打理,将这些事情的都让郭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