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一听到郭侠的话,连忙捏着衣袖,恨不得马上逃脱这个屋子,匆匆地饶过郭侠,跑出去了。
除了一人,站在原地。
那人神情淡漠,仿佛这些天遭遇的囚禁都不是事,只是一件平常小事,黝黑的脸庞并没有掩盖住他那份淡然的气质,从一开始的商户,就数他最有眼缘,放在人群中最显眼。
现在正是印证了,留在了最后,给郭侠一惊喜,撇眉,仔细瞧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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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照射在大地的第一缕微光,提醒万物生灵白昼到临,一切该有重燃斗志的指望,但渐行渐远,到了人们头顶上的时刻,是为了让生活在地面上的万物,明白苦难的到来。
午后,小憩。
云珏没有散开头发,那是造成专门花了半个时辰打扮的,若是弄花了,她会心疼的。
连云簇团厚被,里面是轻如鹅毛的棉絮,塞了淡淡的碎茶叶不多,放在各个角,让人躺下去闻着安心舒适,盖着入睡也稳妥。
云珏刚从小憩中醒来,固定的时间、差不多的时长基本上已经成了她每日的习惯,压着箭,云珏从床上慢慢做起,并没有惊动在外间整理衣物的白蕊。
云珏低头,用右手手掌轻轻按压左肩,又揉了揉,皮肤伤疤愈合了,摸着也没什么异样了,庆幸当初没有涂毒药和伤着骨头,“白蕊。”
扬声喊道,正在外间整理衣物的白蕊立刻进屋,云珏打算再上一次药就停了,也不需要过久的涂拾,左肩不太方便,一直都是由白蕊替她弄。
一想到这,云珏心中就隐隐不爽:“潘泽雨那个蠢货,没有学到他父亲泥鳅般的滑溜,却将潘震暴虐残忍的性子那了个十成十的稳。”
郭侠将人审出来了,潘泽雨做的,当日在义城窝窝底下退了兵,相比心中不甘就罢,拉了人跟当初派了韩良去庆安一样,潜入这义城意图不轨。
这一笔账,云珏悄悄地给他记上,来日一起还。
也不知怎么的,愈发到了义城,云珏都感觉自己的性子不太似之前那么随便,反而对什么都有了反应。
用白布仔细包裹号,白蕊重新给云珏穿衣整理好,对着梳妆镜,仔细核对过了,云珏去了书房。
桌上是云珏要郭侠打探的事情,弯腰拿起其中一则,最上面一般是最紧要的,一行一行的看过去,自言自语道:“果然,庆安的驻城是一道幌子。”
放下手中的信件,上面是安放在庆安的斥候,得知出了大事,连忙又往回跑着,上面写道:“刘典连夜悄mī_mī地摸上了驻城的城门,说是探探深浅,不过带的兵马不像是要简单弄一弄,一下,出了事。”
潘震事自己发家的,不可能是不知道庆安缺了兵会有什么下场,驻城的兵力薄弱只是个幌子,是想看看谁在庆安背后作妖,这是个好计策,但也要用对时候,潘震在这种事情上总是花费心思,不用在正途上。
他人现在在黔中自身难保,还想着汉中的老家当、舍不得放,头重脚轻、分不清主次,两边都失了策,这个时候不放弃一方,简直是贪心。
不过在这方面许多人都很难有抉择,本来两边都是自己的,若是潘震太果断,云珏还真不希望。
刘典上了当,两伙人,分别前往了两座驻城,所以说刘典是疑心过重,反被聪明误,两边的人数都不低啊,看来是本着想要先拿下一局的想法,没想着全进去了。
死伤惨重,无一例外,听上面说道,探子一进去就被抓着了、一击必中,不留活口,一波被坑进去了,另一伙是在城门口被围剿,屠杀。
城里的人计算的很好,想要将来的一概人等全部绞杀,事实上也做到了.......云珏思索,庆安城里有个精于算计的军师啊。
又低头看了一眼信件,云珏的心情瞬间有些愉悦,很多年没见郭廷了吧,不过她带点小礼物就算了,她相信郭廷不会让她失望的。
很快,就要有好消息了。
.......
汉中与黔中交接的营地中,郭廷正在帐中指挥运作,他和李熠总得有人在后方指挥,这次李熠破天荒地自愿前往。
门帘被掀起,一粗糙大汉,面露喜色地说道:“将军,人回来了,是凯旋凯旋。”
凯旋.......也相当于,李熠抓到人了,郭廷抄上自己的武器,连忙出了营帐,前去迎接李熠。
营门口,风尘扑鼻、李熠一脸疲惫,看来潘震这货没有让他那么好逮住,定然是花费了不少力气、精气,对方身边的人身上、脸上多少有些血迹和伤痕。
临死之人的反扑,是绝冽的、不要命的、决死一生的,这样的人死前反抗最危险,想必李熠也死了不少人。
有几个男人推着一个大箱子,跟在李熠的身后,郭廷上前,挑眉试探:“死了多少人,怎么抓到的?”能这么高效快捷,郭廷也有好奇心、小小的对比心,总得知道下,然后回去同小妹说道。
李熠的脸上有着些许的得意:“伤亡很小,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是不会随便让他们当成我的挡箭牌。”
前一句有些许得意,但后一句话却十分严肃,眼底的坚定告诉郭廷一个念想,对于他李熠来说,出生入死的是战友、同袍,他们是一份子。
听这话,跟云珏有些像,这个世界上太多人的事不管她的事,但只有有了关系,就不能随意放手,挺护犊子的。
随后李熠解了郭廷的惑,口中说道:“我将围绕潘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