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娅的这番话何尝没有道理。
可关于夏曼太过在乎别人的看法这件事情,并不是当前仅仅只是说上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对于她自己身上所存在着的那些问题,她从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开始就已经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一些。
尽管她有想要去改变的心思,可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能改变。
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过完了整个一生。
那时候可没有贺雨娅这样的人跟她说这说那的,仅仅只是通过审视内心的自己以及周边其他人,从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一切不过是因为她不想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而已。
其实这样的想法她也没有坚持多久。
小时候的她很要强,从小到大都觉得为什么男生能做到的事情她不能做到,她并不比任何一个男生差不是吗?
除了学习之外,她在运动以及其他方面都还算是不错的。
她清楚的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小学的时候会遭到其他同学的排斥,毕竟她小的时候坑蒙拐骗偷什么都做过……
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只能说她小时候是个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熊孩子而已。
可到了初中之后,她却是遭受到了比起小学时候来说更加严重的欺凌行为。
小学的时候没心没肺的,自然不会去考虑别人为什么会欺负她这样的事情,再说了,她小的时候报复心极强。
就算当时她没有什么表示,可之后却是会拐弯抹角的报复回去的。
初中的时候虽然有些在意但也并没有将那些事太过放在心上,尽管造成了困扰但总得来说影响不大。
真正的改变大概是从她高中的时候开始的,夏曼误以为如果她像周围的其他女生那样柔柔弱弱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改变之前的状况了。
但铁一般的事实却是让她清醒的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们讨厌她和欺凌她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不论她内心强大还是外表柔弱。
或许就因为她的不合群导致她在别人的眼中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异类。
可在夏曼的眼中,那些所谓合群的人千篇一律,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后来她上了大学,接触到了五湖四海的人,才发觉中学时候那些欺负过她的人的眼界是多么的狭窄。
直到那时,她才终于懂得了“存在即合理”这句话的意思。
可那些大道理说起来简单,实际在每个人的身上实施起来却是不容易的。
毕竟人无完人,没有人敢说自己是圣人。
她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从心理老师的口中懵懂的了解了一些心理学的内容,可毕竟老师的主业还是教他们政治课。
关于心理学方面的内容虽然勾起了她的兴趣,但真正上课的时候老师提到的却并不多。
她有心想要好好钻研一番,却无从下手,直到后来生活渐渐磨去了她的棱角。
就算是在了解心理学的这一方面上,她也不过是闲暇的时候才会从网上购置一批又一批的书籍。
但或许是太过浮躁了,那些书买来以后就一直搁置在那里,甚至有的连外包装都没有拆开过。
郑家的书房之中,有一整个书柜的书都是属于她夏曼的。
可那又怎么样呢,买来不看,那就失去了那些书原本的价值。
有些人从书本中吸取知识,而有些人从人际关系中获得锻炼在社会中摸打滚爬才练就了如今一身的本事,更有些人是享受着“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福利……
“小曼……小曼?”听到贺雨娅的叫声,夏曼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中一下子就回过了神来。
“我又走神了?”她不经这样问道。
“对啊,我叫了你好半天你都没什么反应。”贺雨娅嘟了嘟嘴,看上去有些俏皮。
“等等,你不会是在为难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些话吧?”心思几转间,贺雨娅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这样对着夏曼说道。
“你是说我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这件事吗?”夏曼反问了一句。
“对啊对啊,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啊?”贺雨娅看着夏曼不动声色的样子有些紧张,生怕自己给夏曼弱小的心灵造成了更大的打击。
虽然“忠言逆耳利于行”,可她也知道有些人是听不得外人们口中所谓的真话的。
“没有啊,你说的是事实。”夏曼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等她背好了包就招呼着贺雨娅和她一起离开。
她见到贺雨娅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猜测到了贺雨娅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我刚刚就是在想我该怎么去做一些改变而已,你可千万别多想啊。”夏曼一本正经的对着贺雨娅这样解释了起来。
贺雨娅听到她的话狐疑的打量了她几眼,见到她说的不像是作假,便放下了心来。
“这有什么好改变的,你就做你自己就好了……”贺雨娅轻笑了一声,对着夏曼这样说着。
这句话和她之前对夏曼说的差不了多少,就在夏曼在心里猜测着她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完的时候,走在她身边的贺雨娅忽然勾了勾唇角。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看着贺雨娅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样子,夏曼怔愣了一下,可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贺雨娅脸上的表情就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她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拍了拍夏曼的肩膀,在夏曼反应过来之前又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下了楼。
“你可慢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