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给陆月瑶留下的策略令陆月瑶很是犹豫但同时也很是心动。这一回,陆月瑶表现得极其理性。她将刘琰对自己所说的话,过滤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她下了决心。在一日午后,陆月瑶精心梳洗一番,携着一盅补汤去见了刘璟。
“王爷,这盅热汤妾身熬了一天了,您趁热喝吧。”
刘璟看了看汤品,面无表情地说道:“行,那你放下吧。”
陆月瑶一边亲自布置炖盅汤勺,一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同刘璟闲聊道:“王爷,前几日彦王不是来过了嘛,他后来也去找了妾身。”
刘璟有些讶然:“哦,他怎么说?”
陆月瑶道:“妾身不敢隐瞒,彦王想让妾身劝服王爷同他合作。”
闻言,刘璟倒是没有表现出不悦,他平然言道:“这个刘琰对我们能安得什么好心。他的话,你就别听了。你们女人对朝中之事不甚了解,更容易上当受骗。”
陆月瑶布置好炖盅汤勺,起身道:“那是自然。只是妾身后来仔细一想,却也从中发现一些契机,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璟抬眸看向陆月瑶,有些意外。在以往的相处中,陆月瑶给刘璟的印象一直都是个没头没脑,骄横跋扈的花瓶人物。如今忽然变成一副有谋有略的模样,这令刘璟很是感兴趣。
“哦,你但说无妨。”
陆月瑶靠近刘璟,附在他耳畔轻声言道:“当初射伤鲁伊事件虽证据确凿但王爷左右没有认罪。若王爷能在彦王逼宫之时及时救驾,并且挟持元王逼他替您澄清罪证,岂不一石二鸟?”
刘璟顿时对陆月瑶刮目相看。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道:“真没想到夫人还是个智多星呐!好,我这就安排下去,选个好日子请彦王来府中一叙!”
陆月瑶亦是得意地笑了。
翠姨递给陆月白一张名单,上头分门别类地写着陆月白想要的信息。陆月白见之罗列得如此详细,便讶然道:“你这工作做的不错呀!”
翠姨喝着茶,毫不谦逊:“那是自然。不瞒王妃,我们妙仙坊可有专门训练天资高的姑娘做这个的。”
陆月白点点头:“真没想到,区区一个教坊竟还卧虎藏龙。”
翠姨晃了晃手绢:“王妃不知的事可多着呢。王妃如今托老身代办的事,其实早在二十年前,已有人做过。”
陆月白更为诧异,但她只说:“原来如此,怪不得业务这么成熟呢。好吧,你继续替我获取有用的消息。”
于是她们二人同时拿起茶盏,相视一笑。
彦王择日在泽帝面前参了一本密折,说是元王勾结外臣意图谋反。泽帝见之虽不相信,却仍召了元王进宫以查明此事。
柳色嫩绿,丝丝荡漾。柳絮拂过宫门,落在青色的地砖之上,初春的景象。
皇宫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士兵俨然有序地驻守着宫门,岿然不动。
刘珩神色肃然,他只身前往泽帝所居的太极殿。
身后似有动静,他一回头却见只是风吹草动。于是转过身形,继续朝前走着。
熟料,走了几步。宫门外便传来微微响声,细听去,夹杂着聒噪。
刘珩再度回头。只见宫门内闯入数十骑人马,他们狂奔而来,携着势在必得的杀气。
斜眸一看,守门的士兵拔刀阻拦。这日执勤的人大多面生。一时间,兵刃交错,刀光剑影,进行着一场血肉模糊的厮杀。
不时有鲜血溅在青灰的地砖上,异常惨烈。刘珩见这动乱还未殃及自身,便欲先行避难。
“快来人呐!有逆贼!有逆贼!”
宫内的士兵越聚越多,个个身手矫捷,训练有素。相形见绌下,突如其来的暴徒简直不堪一击。
刘珩本以为危机已去。可谁知,围剿暴徒的士兵们却忽然上前围住了他,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好个大逆不道的刘珩,父皇对你有养育之恩,你竟携逆贼欲图兵变?!来人,给本王拿下!”
刘珩惊愕回首,只见说话者竟是刘璟。
好几把刀架住了刘珩的脖子。刘珩神色凛然,却不曾有丝毫畏惧。他眸仁冰冷,低沉着声色质问:“好个贼喊捉贼的刘璟,难道你丝毫都不觉得惭愧么?”
刘璟闻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了几声:“不,一点也不。为兄做事一向不爱做绝。三弟你记住了,今日要你命的,是刘琰。而为兄我,则是前来送三弟一条活路的。”
刘珩眉一挑,道:“哦,此话怎讲?”
刘璟打量着刘琰,笑道:“不妨告诉你。今日的这一切都是刘琰设计的。刘琰曾来找过我,他要我同他合作。他让我命令原来的旧部,在这杀了你。但我偏偏不这么做,我会留你一条性命,但你必须要替我做一件事。”
刘珩漠然地望着他,道:“什么?”
刘璟挑了挑眉,道:“我要你,在父皇面前以及文武百官面前替我澄清罪证。告诉父皇及文武百官,射伤鲁伊那件事,你并未说出实情。这一切都是你同刘琰设计陷害的我。”
说完他又补充了句:“那件事情你本来就没说实话,难道不是么?这种小事,何需我亲自动手?”
刘珩冷笑道:“本王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不过刘璟,倘若本王不答应呢?”
刘璟似有十足的把握:“不会的,为兄让你看样东西。想必看过之后,你不会不答应的。”
说着,刘璟近身的士兵便抬起头来。刘珩看了看他,只见那人的样貌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