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甫和姬水滨聊了一会,说了一些当前情况的最新进展后,姬水滨突然感觉到,似乎自己身上的担子变的重了起来。
这两个人说完之后,正好有人过来跟李元甫说,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可以开始了,李元甫便告诉姬水滨,说马上就开始心理咨询。
安惜雪有些紧张的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人忙完之后,跟随着李元甫和其他几个人走出了这个布置的有些豪华的会议厅。
这个心理咨询团队一共有六个人,全部都是全国顶尖的心理咨询师,此刻,坐在姬水滨前面的人是一个看起来年纪约在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西服正装,带着一副无框的眼镜,他自我介绍说就是孟祥彬,看起来很书生气的彬彬有礼的样子。
他的身边或坐或站着几个人,有男有女,神情都很随和的样子。
猛祥彬示意姬水滨坐下后放松心情,只是很随意的跟着聊着,手里无聊的摆弄着一根很普通的碳素笔。
屋内的摆设似乎经过了严格的整理,姬水滨不时的看向四周,忽然产生了一种很异样的感觉,但是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屋内的灯光似乎是电压不稳的缘故,有时候在轻轻的闪烁着,让人有一种如坠雾中的感觉,姬水滨努力的眼睛闭合了几下后,这种感觉便渐渐的褪去了。
现在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大脑正在飞速的运行着,似乎是在抵御着某种不知名的情况。
对面的孟祥彬仍然不断的在询问着问题,包括在月球背面的记忆,包括在太空中失重的感觉,姬水滨一一的回答着,这些记忆似乎很深刻的样子,哪怕即使是一点点最细小的小事,比如说他们每天驾驶着小型月球车开出去了多少公里,降落的月球基地周围的地貌特征,他们观察到的科研工作者所做的实验的先后顺序等等,姬水滨全部都记得,并且记得很清楚。
孟祥彬甚至是让他画了一张降落基地周围的简易图画,用铅笔画的,那深浅不一的阴影,那远处高耸的山峦,经过他们团队工作人员在后台所翻阅到的基地周围环境的照片来分析,他画的地形图所查的分毫不大。
而在整个过程中,姬水滨并没有表现出被催眠的状态,全程他都很精神,一问一答之间,姬水滨甚至说,如果有必要,他能将探月的全程都讲述给他听。
孟祥彬的心里有些吃惊,他一方面吃惊于姬水滨的记忆力能如此之好,一方面吃惊于对方居然并没有被他所催眠,他可是知道,这个房间内布置的一切都是为了催眠而布置的。
墙上挂着的壁画、地毯上绣着的图案和各种人物的线条、桌上的各种摆设、还有墙角那古老的挂钟以及上面那不断摆动的钟摆、他手上不断转动的签字笔,再加上偶尔会忽闪的灯光,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姬水滨制造一个有些梦幻的场景,是为了能将他更容易被带入到特定情境中去的。
可是,看起来这么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了,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被催眠的迹象,一点点的迹象都没有,好似这就是一场很平常的心理咨询活动,话聊。
这让孟祥彬有一种深深的好奇感,他的这种催眠人的能力,尝试过不下数百遍了,屡试不爽,还没有遇到过没有被催眠的人呢,姬水滨这算是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作为在首长身边的人,他的内心其实是高傲的,他从心里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但是他也要面对这个事情,眼前的这个人有极其坚韧的心理素质,有超出常人的记忆力。
他十分惊叹于姬水滨有如此好的记忆力,如果他不看着眼前的人跟他对话的样子,那么他必然会认为那个人已经被他催眠了,是在梦中和他对话的。
而姬水滨的表现又让他十分确定,对方并没有被他催眠。
过了很久之后,孟祥彬结束了这次会面,他摆了摆手,对姬水滨说:“队长,以我的能力并不能将你催眠,我现在开始觉得,你有些特殊了。”
姬水滨不解的看着他,孟祥彬说:“从你的资料中可以看的出来,之前的你是很正常的,经过了军队的数次检测以及培训,我相信之前的记录都是对的,当然了,如果以前都是你造假的话,那也有可能说的过去。”
姬水滨解释说:“我以前的记录都是真实的,根本就没有造过假,但是自从月球返回后,特别是经过了在大气中被电流袭击后,我就觉得我便的有些不一样了,我的脑袋里似乎有一些东西。”
孟祥彬说:“本来我之前是期望能够将你催眠后,再细细的询问一番的,在此之前,我有自信能够将你引领入我要让你进入到的情景中,但是我现在得承认,你心性的坚韧程度超过了我的相信。另外。”
孟祥彬将自己的脑袋靠近姬水滨,悄声的说:“我现在有些相信你说的话了。”
姬水滨颇感意外的说:“你是说真的吗?你相信我说的我的记忆有可能被篡改过,我们的探月行程根本就不存在?”
孟祥彬示意他小点声,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他小声的解释说:“不要大声声张,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当然了我汇报的话,会说你心性坚韧、对心理学和催眠有很深的防范意识。”
姬水滨再次说道:“可是我所感觉到的是不是真实的?我现在有些糊涂了,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虚假的话,我,包括我们所有的组员的记忆却是如此的深刻,所经历的事情、相互的关联和互动,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