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们兄弟俩将沉默进行到底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止了对峙,樊至谊的两个女儿去开门。两人刚想去沙发那里去坐一会儿。缓了一口气,刚要开始谈事情,只听她们的一句话,都回头看向了门口。
“堂哥,你怎么有时间回来了?”这是樊思敏问出的,很快,姐姐樊思彤当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你就这样直接问他,有没有点儿规矩啊?”她的话一语中的,说得樊思敏是无言以对。后来就没怎么跟樊茵炜说话,倒是郁闷地坐到沙发上去了。
樊茵炜并没有责怪大堂妹什么,只是淡然一笑处置,直接绕过樊思彤,坐在父亲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那种眼神清澈中带着对他说不完的话,沉默了很久,樊至诚总算打开了沉闷将近半个小时的话匣子。
“你……回来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呢?这样,我和你二叔也好去接!”樊至诚心里纵有万千疑问没有解决,但这个父子相聚的时刻,他唯一开心的就是儿子能够平安回来。身边尽管没带樊茵杰,但已经不重要了。
“其实,爸,我这次回来是跟您商量一件事儿的,不知道能不能…….”樊茵炜欲言又止,赶忙把揣在兜里好久的那封集训通知拿给他看。
樊至诚看到这封国奥队所寄出的红色精致信函时,眼角的热泪无声地流下来,此刻的悲喜只有他自己知道,儿子不仅完成了在国外顶级联赛登场多次的梦想,还因为表现优异,被招募为国奥队球员。这是他终其一生都未曾到达的高度,严格意义上来说,樊茵炜今年已经二十二岁,只能打一个奥运周期的比赛,不过,能参加一个周期的赛事就已经不错了,看看今年的足球赛能否令小伙子们终生难忘,主要看樊茵炜的表现。
“这份集训通知曾是我毕生向往,但是我能力浅薄,不可能再有机会,但你才二十二岁,还有很大的空间和时间被国家队征召………茵炜,我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而感到骄傲!”樊至诚短暂的生涯回忆仿佛就出现在眼前,他仍然在无限感慨之中。并赞扬了樊茵炜所作出的贡献,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刚才想说什么,继续吧!看到这信却是勾起了我短暂球员生涯的回忆………”樊至诚很忘情地说着往事。
“爸,你不觉得这个通知很坑人吗?国奥队员们只怕都已经归队好几个月了吧!默契是肯定有的,但我一个昨天才被征召的人…….状态很难保证。您是我到时候能适应那样的氛围吗?”
樊至诚一听儿子是为了这件事情而纠结,立刻就缓下心来:“原来你是担心融入不到国奥队?早说不会就好了!”
樊茵炜心里想着父亲说着容易,也不知道国奥队那群教练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先心安一阵子,到时候再看吧!
樊至谊看着气氛不太对,也是脸上赔笑地看着侄子,然后暗地里摆手让两个女儿过来,这气氛又变得比较和谐了。
只是樊茵炜左右看了看,却没有见着妈妈的身影,他看着父亲微笑的样子,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
“爸…….怎么这些天没见着妈妈呢?”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樊至诚却只是短短地顿了一下,平静地说道。
“她……前几天去旅游了,还是我把她送到机场才回来的!”
虽然樊至诚中途有一点结巴,但后来的表情变得正常下来,不像是有谎言的样子。樊茵炜只好舒了口气。
没想到,他在家里看了两个小时电视之后,国奥队的最新训练通知竟然直接发到他家里,这是从没遇到过的,国奥队主帅傅群自然是不知道他家的情况,两人短暂交谈后,傅指导终于理解,决定让他在明天正常报到。这回,樊茵炜总算可以安心了。
他那天睡得很甜,其实不知道的是晚上睡不着觉的父亲一直看着自己直至入睡为止,才肯放心回房。前几天贾晨安单位组织旅游,依依不舍地把妻子送到国际出口时,心情是多么的复杂,辗转反侧,仍然忘却不了那个她,这就是梦的力量。
第二天起来,生活依旧继续,四十四岁的樊至诚又要随江苏苏宁队出征了郑州去打中超联赛了,而儿子则要在南京的训练基地与国奥队会合了,都是回了梦想,那就一起努力吧!
父子两人在送走了樊至谊父女三人后,才安心出门的。在第二个红绿灯前的汽车站,两人分道扬镳,虽然他们俩再见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无论怎样,那份血浓于水的父子情谊早已深深融进他们无言的举动之中。
独自来到南京市郊某处的苏宁足校训练基地,他立刻觉得神清气爽,因为这训练基地离钟山较近,山风吹来不是一阵凉飕飕的,而是清爽的,足校门口不足一公里处还有一处新挖的人工湖。明镜钻石般透明,水也不怎么身,依山傍水,就是足球训练基地的标配。樊茵炜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这美妙的自然风光,突然,雅兴被一个迎面走来的灰衣服中年人打断,这人约有五十来岁,但是头发都快有一半是白的(多半是操心所致),深陷的眼睛早已看透了时间的去向。大有深邃高远之意。他------就是傅群。
他和樊茵炜坐在那里,勉强欣赏了一会风景,转头说道:“你这才刚来国奥队多久?就想着提意见,是不是把自己当大牌儿了?”
樊茵炜听后心头猛烈一阵,傅群怎么知道他对国奥队有意见………先不管这样,跟他解释清楚。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