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微微回头,看了过去,若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女子应该是钱参将的妻子钱夫人,这钱参将手握重兵,钱夫人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江冉记得,钱家大小姐与徐家二公子后来定下了婚约。
如今两家并未定下婚约,不过看这情景似乎两家大约都有这个意思,只是还没有明说而已。
徐家长公子徐望谦身有哑疾,当年中了秀才之后就不能参加科举,而二公子徐望月如今已经中了举子,日后定然是要走上仕途。
若要与钱家嫡长女定下婚约,以后是前途一片光明。只可惜没有不久,二公子不知为何从马上落下来,一只腿便摔断了,这门婚事便告吹了。
徐家很是低调,满堂女眷,并无多少外人,这钱夫人仗着身份尊贵,开口刁难,江冉微微思索,她只是一个晚辈,绝不能太过张扬,脸上便呈现出一丝惶恐来,她再一次行礼道,“家中祖母说起最近事情不顺,所以临时决定去寺庙祈福,小女惶恐,独自前来,若是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请老夫人不要怪罪。”
徐老夫人一听,心里大抵有些明白,上次打发去江家的两个婆子是她身边的人,回来之后,将在江家发生过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江家老太太偏心眼,徐老夫人是有印象的,如今她派去的两个婆子得罪了江家一个外孙女,江老太太就直接不来拜寿,让孙女儿一个小姑娘独自前来。
徐老夫人心里不悦的同时,就有些心疼江冉了,“既如此,也无妨,江姑娘请坐吧。”
江冉知道徐老夫人不再追究了,心里感激,道了谢便要入座。
这时徐夫人却接过话说道,“虽说江老太太要去寺庙祈福,不过令堂总能前来吧,我看你们江家是没把我们徐家放在眼里,没把我们忘谦放在眼里。”
江冉并不意外,说话的徐夫人是徐太守的继室夫人,虽并非徐望谦的生母,不过人前倒是极护着徐望谦。上一世也是徐夫人开口询问。
徐夫人开口的时候,徐老夫人还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提到徐望谦的时候,看向江冉的目光明显不悦起来。
老人偏疼长孙,这话一点也没错。
江冉忙站起身来,说道,“祖母说身为儿媳需得陪侍在一旁,家母虽然惦记着徐家太夫人的寿辰,却不能为了小女对婆母不孝。家母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再三叮嘱要我向老夫人告罪。”她的脸上是有些不安的神色。
徐老夫人大约也知道江冉母亲的无可奈何,这才有些缓和,只对着众位夫人小姐说道,“这才是为人媳妇的礼数,女肖母,想来江姑娘日后也定然是一个好媳妇。”
众人都纷纷的点头称是,徐夫人却笑着接过话头,“母亲说的极是,只是如今广陵府都在相传,江家百年基业后继无人,江大夫想要收一个徒儿传承医术,据说是想招为女婿,不知这话是否属实。”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一副看热闹的情景,徐老夫人自然是听到这样的流言蜚语了,她上次派两个得力的婆子亲自去江家送帖子,也是为了此事探听江家的意思。
徐老夫人十分的疼爱长孙,在她心底,长孙虽然不能言语,那也是江家高攀了,江家若是不知好歹,她定然不会轻饶。
从江冉踏进大厅的时候,她一直都在打量着江冉。
鹅黄的衣裙,少女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并不曾因为钱夫人的刁难而心生怯意,举止得体,言谈大方,她微微的有些满意,不过儿媳妇现在说起的这个话题,她也想要知道答案。
所以钱老夫人没有作声,想听听这丫头怎么说。一般来说,江家若有此意,必定会在江冉面前露出口风,小姑娘家家的,即便想要圆谎也定然是错漏百出,她们这些过来人一听就会听得出来。
秦妈妈暗叫不好,从跟着姑娘踏进大厅,就能感觉到不怀好意,
她只是一个随行的婆子,当着这些官太太自然不能强出头,所幸姑娘回答的十分合理,没想到这徐夫人问话这般的犀利,就是想要震慑住姑娘。
秦妈妈心里暗暗揪心,两家有婚约,这个节骨眼上,传出一些留言,徐家提出疑问的确是人之常情。
不过姑娘说过,不想退婚,秦妈妈只得斗着胆子笑着说道,“坊间流言,哪里当的真。”
徐夫人脸色一变,喝到,“问你家姑娘的话,不需要你一个婆子出头。”
秦妈妈心里越发的着急,只是也不得不住了口。
所有人都看着江冉,想看她如何作答。
江冉心里微微的一动,这样的事情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这徐夫人的确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上一次,也是徐夫人提出这样的问题,幸亏这次她想法子让程兰心没有前来,不过她依旧不能掉以轻心,只是抬起头来,看着徐老夫人说道,“小女素日读书,读到一句话,曰妇人贞洁,从一而终也。小女虽见识浅薄,却也深以为然。”
“好一个从一而终。”一个爽朗的声音从门前传来,原来是徐太守大步走了进来。“没想到江家姑娘贤惠得体,”说着回头说道,“忘谦,这可是你的福气啊。”
江冉听到微微的抬头,跟在徐太守右边的是一个十八几岁的青年男子,正是徐望谦,江冉看过去,正对上一双清朗如星月的眸子,她心里一紧,不知不觉的想起来她被判下重刑,徐太守和她说过一句话,“江家所有产业全部充公,江氏,你江家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