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这话一,族里不由得都炸开了锅。
三成盈利,而且是所有的药堂加在一起,那可不是一个数目。
这丫头果然是个有魄力的,便是江正堂当年也从没有这般大方过。
别三成,一成也没有拿出来过。
其实江冉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于财富的追求要淡薄许多,她现在已经把母亲贴补在父亲身上所有的都夺了回来,以她现在的能力,让她身边的人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自然是不在话下。
现在拿出一部分银子来,不过是堵住族饶嘴。
如今的她已经有了威仪,再给点恩惠,以后的路,只会越走越顺畅。
果然,江怀义以及各位族老也不再纠结江冉所提自立门户的事情,也不再纠结冉氏的事情,随这丫头高兴就好。
最后江怀义道,“冉冉只管放心,我一定征求族里的意见,好好的分配这个钱。”
她点头,款步出去。
她既然拿出了这笔钱,该怎么花,她已经不在意。
并不是她相信江怀义,而是这世间利之所然,所有的族老都会盯着这笔钱的动向。
以后的事,不需要她操心了。
在门口遇到江正堂。
江正堂在门口听着,并没有进去。
女儿这一招恩威并施,实在是叫他心悦诚服。
就算是他自己当年,在这族长的位置坐了这些年,也不得不战战兢兢,还要顾虑各位族老的态度。
而女儿却轻而易举。
江正堂对于女儿确实佩服。
江冉看见父亲,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你要自立门户?”江正堂道。
“嗯,”江冉随口答道,“父亲放心,您和祖母的开销供给我会按时送来。等到父亲百年之后,我也会披麻戴孝为你送终,不过,”
江正堂苦笑道,“不过,你终究还是不肯原谅我?”
江冉摇了摇头,已经没有原谅不原谅了。
“江家在父亲手里已经断绝,如今在我手上新生,现在的江家又怎么会是从前的那个江家,我如今是江家的家主,江家的一切我都会负责,父亲在世的一,我对您还有一份责任,至于其他,就不用多想了。”
江正堂神色落寞,“你的没错,江家在我手底下已经断绝了,这样也好,以后江家在你手里,会走的更远。”
江冉抬步走出去。走了三步,才回过头来,“我们父女之间的亲情是您一手断绝的。”
秋风阵阵,地上飘了一层落叶,同样的情景,看在江正堂眼底,只觉得萧瑟悲凉。
看在江冉眼底,却觉得是除旧迎新。
江正堂看着那个俏丽的身影越去越远,心里空落落的。
他甚至想,若是自己死在了这次瘟疫之中,也比现在强。
这院子很大,如今只住着他和继母,江老太太如今也翻不起浪来。
两人各自住在各自的院子里,冷寂默然。
如今的江冉,就像是一座废弃的宅子一般,已经没有一点点的生机蓬勃。
江冉回过头看了一眼。
前一世死去,她在这宅院上空盘旋实数年,那时候她看着废弃的宅院,悲从心来。
如今,还是这宅院,也有了破败的迹象,不过,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一点感觉了。
江冉笑着对白芷道,“走,我们去宁家辞别师娘和嫂子。”
她没有带紫苏,因为要和宁家商议一下紫苏和成风的事情,紫苏脸皮薄,江冉怕她害羞,便打发紫苏查点所需要带的东西。
江冉笑着出门。
广陵城整整关闭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与世隔断。
如今慢慢的恢复一些以往的热闹。
洋溢在每个饶脸上的是一种新生的笑容。
看见江家的车马,所有的人都不自觉的让出道路来,这是一种打心底的恭敬。
江冉去了宁家。
宁师娘一家早已经回来。
这一个月以来,便是念念也念叨了无数次想要回家。
此时一家团聚,过去的那些不愉快早已经是烟消云散。
江冉进去,远远的就听到宁师娘的责骂声,明明入耳是一种埋怨之声,可是却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温馨。
江冉含着笑走进去。
宁师娘看着宁大夫瘦弱的只剩一把老骨头,鼻子一酸,正责骂道,“一把年纪了,还要叫我替你操心,你还有几条命折腾?”
宁大夫喝了一口酒,笑呵呵的道,“行医济世,治病救人,这是职责所在,你看,广陵的大夫,可有一个临阵脱逃的,他们都不走,我怎么能走呢?你家男人好歹也是从前的药师会会主。”
宁师娘叉着腰骂,“呸,那是他们不知道!他们若一早知道这是瘟疫,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宁大夫不服气,反驳道,“江丫头就知道,她也没走。”
宁师娘哼了一声,“所以,她能做你的徒弟,别人就做不成,我就没见过比你们师徒俩个更傻气的。”
江冉笑着走了进来,“师娘所言极是,不过自古有言,傻人有傻福,师父这辈子这样的傻,却能娶到师娘,这就是他最大的福气了。”
宁师娘回过头来,见是江冉。
先笑了起来,“快过来坐。”
完仔细的打量了江冉几眼,心疼的道,“跟你师父一个样,瘦的都没影了,师娘见了都心疼死了,若叫你娘看见,还不得哭死。”
江冉笑了起来,“师娘虽然心疼师父,我猜师娘心里却为师父感到自豪,家母应该和师娘一般。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