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氏有些疑虑,不过也觉得冯惜惜的在理,“惜惜的对,我们不能在这里等了。”
秦妈妈听的也着慌起来,“这样来,我也有些担心姑娘。我去看看车马。”
刚刚开门,就看到这院子里的一个叫绿儿的丫头,此时正依在回廊的柱子上,半嫌弃的道,“姑太太消停些吧,这辞行的戏码都演了八百回了,若是真要回广陵去,早怎么不走,这下着雨呢,这会子要走,谁信啊?”
冉氏语塞。
冯惜惜撇撇嘴,道,“大娘您看,这里果真一刻也待不了了。”
冉氏心里也难受,便进屋收拾东西,“走吧。我们收拾东西,等会一声就走。”
另一个丫头红儿听得这边的声音,便过来问道,“这又是要闹哪出?”
绿儿嗤笑一声道,“姑太太这会子又要回广陵去呢!”
红儿听了,也是噗嗤一声笑道,“谁不知道姑太太下堂了,这才被送回娘家,这会子回广陵哪里去?”
绿儿也愤愤不平的道,“谁不是呢?我们太太也是个好性儿的,姑太太当年出阁,可是十里红妆,如今一根毛也没带回来,只怕以后,还得咱们三公子替她养老送终呢。”
冯惜惜气急,冉氏拉也拉不住,一把冲到二人跟前,“胡,我们大娘明明带了几千两银子,都给了你们家太太,我们哪里白吃白住,我们大娘自有我家姐姐替她养老送终,绝不会赖着你们三公子。”
绿儿毫不在意,唾了一口,“自古以来,就没听过,哪个女人家养老送终,你这话岂不是让人笑死,再者,姑太太就给了两千两而已,我听我娘,当年姑太太出嫁,光陪嫁银子就是两万两,如今就带了两千两回来,还准备在冉家常住,一个人也就罢了,你们有三个人呢,够吃多久。再者,冯姑娘算是个什么身份,就是个拖油瓶而已,如今拖到了我们冉家,我们太太好性子不计较,你还大呼叫起来。”
冯惜惜这些年,一直被人嫌弃,还不曾被人气成这样的,当下叉腰骂道,“谁跟你我们常住的,我姐姐了来接我们,就一定会来接我们,到现在没来,一定是什么事情给绊住了。你们别狗眼看韧,当年的嫁妆,那是冉家老太太和老太爷给的,你们有意见,跟老太太去,在这里扯什么嘴皮子,等我姐姐来了,有你们好受的。”
绿儿道,“你的姐姐若是来接你,早就来了,你们继续住着,这几千两哪里够?”
冯惜惜气急,反而笑了起来,她本就没脸没皮,不然当初也不会死死的赖着江家,后来又巴巴的跟着江冉。
冯惜惜道,“你们这样,我偏偏就不走了,你二人的都对,我就是拖油瓶,我不走,你们就只能好好的把我这拖油瓶伺候好了,现在拖油瓶渴了,去给我打壶水来,不去的话,晚上吃饭,我就去老太太和冉家舅舅跟前告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绿儿和红儿气的直跺脚,只得十分愤愤不平的去打热水。
一面嘀咕道,“我就她们不会走吧。老太太马上寿辰,这次大姐回来,都没院子住了。”
两人话的声音不,似乎是故意叫冉氏几人听到。
冯惜惜虽然着告状,不过一回也没告过,主要是冉氏不许。
所以冉老太太,冉珏都不知道,她们在这受委屈。
走进去,冉氏眼圈已经微微的有些红了,秦妈妈正在一旁安慰。
冯惜惜气鼓鼓的坐在了桌子前,“大娘,我想过了,我们就在这里等,姐姐了会来,就一定会来。我等着姐姐把她们一家治的服服帖帖。”
冉氏到底还是护着娘家人,“惜惜,别这么。”
冯惜惜撇撇嘴,“好吧,不就不,反正姐姐来了,我要让她替我们出气。”
冉氏也是叹了一口气。
却冉云儿过来给冉氏送茶点,刚刚好见到这一幕。
她知道母亲一向不喜欢姑母,没想到这院子里的丫头,也敢这样嚣张,她微微的思虑,便唤了身边的丫头,“去茶行,告诉爹爹,就姑太太受了委屈,让他想想办法。”
冉珏去茶行忙了一会,就听到丫头的话,他蹙着眉头没动。
茶行这雨并不忙,冉珏便先行回来了。
先回了院子。
一路上,他寻思着怎么解决此事。
妻子马氏嫁入冉家操持家务也算是勤勤恳恳,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为人妒忌,尤其是对于姑冉氏当年的十里红妆,有些耿耿于怀。
这一次见冉氏孤身一人回了娘家,又是下了堂的,马氏越发的断定了姑这次回了娘家,以后就要老死在娘家的。
尤其见婆婆和丈夫还一般捧在手心里的模样,不由得泛起嫉妒之心。
暗暗的言语泛酸。
冉珏大约也知道一些,他也暗地里过两句,也不能多,这男主外女主内的,他管的越多,马氏心里越不平。
马氏此事正在忙着,看见冉珏,就道,“东儿这次回来,打算住两日,如今只能叫她跟云儿挤着住一住了。”
东儿是冉家的长女。
冉珏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妹妹回来,东儿回了娘家都没地方住了,所以便有些不高兴?”
马氏心里一惊,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不过声音有些虚,“爷怎么会突然这样想?”
冉珏道,“妹妹今日准备回广陵,这事你知道吗?”
马氏有些委屈,“她肯定是担心你那个宝贝外甥女,这才想着离去,她又不是第一次走,都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