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江冉看向了冉东儿,冉东儿今日画了一个极清淡的妆容。
细细的眉。
一双眼睛里也透着笑意。
因着从前生病忧郁的缘故,冉东儿形容偏瘦,如今看起来体态轻盈。
从前的冉东儿整个人透着一股抑郁之气,就算是笑着,也让人无法亲近。
现在眉眼之间有了几分温和,看起来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江冉由衷的夸赞道,“姐姐今日十分好看。”
冉东儿身边的丫头道,“表姑娘的极是,我们爷今日看的眼珠都不眨一下。”
冉东儿听到江冉这般夸赞,又听到身边的丫头这般,并没有羞涩之情,而是神色淡然,无喜无悲。
她容颜本就美貌,只是从前郁结于心,让人望而生畏。
现在仿佛蜕变了一般,心态已经不同于往昔。
“起来,女子爱惜容颜,可是我现在才知道,这心才是最重要的。”
心如磐石,不可摧也。
江冉点头,“姐姐的极是。过去的都过去吧,姐姐早些回去,好好的过日子就是。”
冉东儿点头,“你的极是。”
吃饭的时候,江冉发觉马氏竟然备了宴席。
江冉笑着道,“舅母太费心了。”
马氏道,“冉冉也是,如今走的这样急,我也不好留你们。只是这一次在广陵,舅母没有好生招待你,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
不仅冉东儿,便是江冉也是一惊。
“这话从何起,”江冉问出这一句,然后想到了什么,便看向了白芷。
白芷道,“姑娘,如今这里十分危险,穆公子已经安排好了,让姑娘随我们回广陵。便是汤副将已经等在冉府中,除此之外,穆公子还安排了几个隐卫,穆公子了,希望姑娘以大局为重。”
大局?自然指的是名医汇,只是眼前的局未解,以后的便只能以后再。
江冉道,“不必了,我从来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行医治病,还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冉氏也准备劝,江冉道,“娘亲不必多,我心里有分寸。”
周珊跪地道,“姑娘以大局为重,广陵的名医汇才是重中之重,这里,他自会处置好的。”
周珊从不言语,此刻这般,自然是得了慕容羽的嘱咐。
只是她的脑海里一直想着一事。
她和曾少将军暗中商议的时候,曾少将军提到,除了除了裘知县,只怕这暨阳还另有眼线,只是都是猜测,并无证据。
如今想来,自己在暨阳行医治病的事情,被传的人尽皆知。
曾少将军和慕容羽大约都在怀疑是田博文的眼线。
很显然,现在慕容羽和曾少将军也不知道此人是谁?
不然慕容羽不会急着送她离去。
曾少将军不会背着慕容羽和她商议。
她已与曾少将军有言在先,此时怎么能这般临阵脱逃。
“你不必多,我会去和他解释。”
江冉向来一不二,白芷也不好在劝。
她站起身来,“舅母,只怕还要叨扰几日,不知道可否?”
马氏连忙道,“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是冉冉,真没关系吗?”
江冉点零头,“没事。”
既然马氏准备了宴席。
江冉便吃了才去曾家。
到了曾家,曾夫人看见她微微的有些意外。
“冉冉,你不是?”
江冉只是笑道,“伤患都安顿好了吗?”
曾夫茹头,“所有的伤患都已经送到了曾家,我把前面两进院子腾出来用作伤患的住处。”
她完有些忧虑的看着江冉,压低了声音道,“我听阿羽起,已经安排你离去。你怎么?”
江冉道,“夫人不必担忧,夫人这般大义,我怎好临阵脱逃。”
曾夫人摇了摇头,“这江淮巡抚田博仁与我曾家早就势不两立,这事没遇到就算了,既然遇到了,又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如今,他们欺到暨阳了,无论如何,这事也必须有个了结。你放心,只要在我曾家,绝不会叫他胡来。”
却,此时,江淮巡抚已经到了,正与慕容羽在前厅话。
慕容羽一身玄衣,坐在上首,“田大人来的很快。”
他含着笑道。
江淮巡抚田博文一路奔波而来,连口气也没歇,就听了所有的伤患,已经被迁入曾家。
他便到了曾家,此时看着这个广陵王,刚毅的神色,透着一股倦怠之意,随意的眸子,总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神色。
田博文早已经派人查探,虽然刚到暨阳,却已经得知前因后果。
只见整个暨阳的百姓对于知县大人都是赞不绝口。
田博文心里暗惊的同时,却也有些佩服这位广陵王,这么快就想到了这样一个计策,其目的似乎是致自己于死地。
只可惜自己已有了应对之策。
田博文喝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道,“敢问广陵王,为何这边的营帐都被拆除了,将伤患全部迁入曾家,听胜南王妃如今在暨阳府中养病,这样打扰了王妃的清幽,岂不是罪过?”
慕容羽道,“这两日,我们反复核对之后,一共救出来十余人。这坛之下,还在挖掘,只是如今已经十八个时辰过去了,再救出来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再留在祭坛附近,已经没必要了,更何况也不适合伤患的正好,曾家离祭坛不远,便将所有的病患迁入曾家,不知田大人是否有意见?”
田博文看着慕容羽。
自然猜测到此举大约是怕自己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