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又歌进了前堂,却是身着的曲裾,月白色的曲裾,孤身一人。
“安医师-”
“安医师-”
“徐公子,霍公子-”安又歌侧着身看着倒在桌子上的鹿俊,“他怎么了?”
“鹿公子,不胜酒力-”徐贲先道。
“不胜酒力?”安又歌嘴角一撇,“你们慢慢喝,厨娘做菜挺快,我去给他醒醒酒-”
鹿俊虽是个柔弱书生,可毕竟有些斤两,安又歌搀了一下竟是没扶起来,少女脸上好气又好笑,揽过书生的腰,侧过脸,一咬牙,便是在书生的侧腰悄悄的使劲拧了一下。附在其耳边,低声道,“起来”
随即,安又歌看似就没费力,一个人架着鹿俊离开了前堂。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霍兄,咱们还喝吗?”
“喝,为什么不喝?我还有事没给鹿老板说呢?哎呀,徐兄,不要这么多话,来喝酒,桑落酒远近闻名,自是好酒-”
少女右手就放在鹿俊腰间,时不时来一下。
“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啊!
让你回来熬姜汤,你做了吗?回来就喝酒。
下这么大雨,你转身就走了?”
少女说着说着眼泪可就下来了,书生一下又慌了手脚,“不是,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敷衍-”
“我-”
“你那会儿还吼我-”
“---”鹿俊无奈,手掌覆额,长叹却不掩笑颜,“多大了还哭鼻子,来,进屋说-”
小楼近在眼前,鹿俊生拉硬拽的带着少女上了楼。
“鹿俊,你我之间切勿谈对错。”桌上凉茶,桌边伊人,“我,只是不忍心那些女儿家们-”
“我知道-”鹿俊看着面前的梨花带雨,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鹿俊,你说我那表亲娄月会不会-”安又歌终于说出自己的担忧。
“这-”鹿俊也是才觉得不对头,“说不准-,首先你要确定余雉说的都是真的-”
“雉儿不会说谎的,她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说谎,而且,百鸟院情报系统完善,此事应当不会有错。”
“但是娄月看起来对王芝玉死心塌地,并非像我们所想。但凡有一点不对,我们与他们见过那么多次,总会发现端倪,可是你有看出什么吗?”
“我也不知-,我也不知-,”
鹿俊拿起旁边的棉巾,“给,擦擦。”
“哼-”安又歌侧过身,用棉巾擦干泪水。
“亏得你不怎么涂脂抹粉,若不然,必定又是哭成花猫-”
“还有,我说那句话,不是故意的-”
“今天也让我知道了,原来心思缜密的安医师也有冲动的时候-”
“嗬-,你还笑话我-”
“不说了,不说了-”
两人调笑几句,散了阴霾,自是知道其他也无需客气。
“去前堂吧,我去给厨娘打打下手,再给你添几个菜。霍宪来定是有事。徐贲重情重义,上次一别,你还没有好好谢过人家。快去吧-”
鹿俊会意一笑,也不多言,便是下楼出了梧桐苑,来到前堂。
“鹿先生-”
“鹿老板-”
“坐坐坐-”
三人皆是闭口不言刚才的事,鹿俊先问,“今日事情颇多,没去听雨楼看看,霍掌柜,一切可还顺利-”
“自是顺利的,鹿老板的香水都快被人抢破了头。”
“那市面上可会有私下流通的?”
“自然不会,我今日可是让每个人都登记在册,且是各家小姐亲自递得银子,不管价值被抬几倍,想来那些小姐们也抹不开那个脸皮去倒卖-”
“霍掌柜果然是有点法子-”
霍宪不管是醉还是醒,都是不能形容的好看,挽手如青竹,仰卧似酒仙,看看徐贲道,“徐兄,我可不是夸口,这香水可是有价无市,让鹿老板送你两瓶,碰上什么中意的姑娘,赠了去,保管你手到擒来-”
“霍兄说笑-”徐贲还是有些羞涩的。
鹿俊让霍宪送个人情,“家里倒是没了,改日你去听雨楼,让霍掌柜送你几瓶。”
正巧,厨娘和安又歌端了下酒菜来,“上次说要请徐兄喝酒,却是有事耽搁了,徐兄莫怪-”
“鹿先生说的哪里话-”徐贲一直是如此谦逊。
“对了,徐兄近几日都没见你,可是有什么事?”
“唉-,前些日子,我得到了师兄的消息,说是就在**城外,去寻,可是还是没找到?”
“徐公子的师兄?”
“是,师父曾是军中将领,神箭在手无人可挡,一生也就收的徒弟不到十人,师兄我俩人算是关门弟子。”
安又歌皱眉沉思,“那你二人自然也都是尽得尊师的真传了?”
“在下只是学了个皮毛,师兄在我之上。可,唉-,可是造化弄人,一次捕猎,师兄却被人使了绊子,跌落马下,摔伤手臂,再也拉不动强弓,从此杳无音讯。”徐贲说话间,自斟自饮一杯,黯然神伤。
安又歌神色由惊转喜,“你说的-?”
鹿俊怎会听不出来,急忙打断安又歌,“又歌,可是还有热菜没端上来,去看看,得会凉了-”
安又歌动动嘴角,脸上不解,还是出了门。
鹿俊也是心知徐贲这一描述,安又歌和他一样认为十有八九是梅琛,但是他既然自己要走,那自有想法,旁人可以点到为止,但不要过多干涉。
“鹿老板的香水可还有新品?”
“一百瓶‘微凉’,一百瓶‘迷迭’一百瓶‘丹醇’和一百瓶‘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