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鹿俊虽然不知肖青槐为什么要救自己,但是,起码清楚记得,此刻看到肖青槐的讶异神色,所以,暗卫来到这就只有这么一种情况,看来不管是不是周幽,但是目标果然是我了?
“功过相抵,谈不上。”肖青槐看了两个费劲心思组织了他们自杀的暗卫,“其实,就算抓到,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他们的忍耐远超你想象。”
地上两人,都是缺了一颗牙,半死不活,眼中尽是死气。
“你是说,周幽因为我当了敏敏的老师,有辱皇家颜面,所以-”
“也不全是,裴钰最初也是一文不名啊?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可能怀疑你和青槐门有瓜葛-”肖青槐说着自己都笑了。
鹿俊黑着脸看着紫衣笑的前仰后合的模样,“请问肖门主,这话你信吗?”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来补过了吗。”肖青槐拖着两具尸体塞到了小楼后面的墙角草丛,然后才看了看鹿俊笑道,“假如你有危险的话-”
“你会替我挡着吗?”鹿俊摊了摊双手,毕竟肖青槐救了自己两次是实实在在的。
话音没落,肖青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错身到了鹿俊身后。
鹿俊还没来得及疑问就感觉对面有暗器接二连三的刺入前胸,然后贯彻全身的麻痹感,席卷而来。已经僵硬的脖颈,看不到肖青槐的表情,不过还是听到声音在耳边戏谑说道,“不会,因为如果我负伤了,你可帮不了我。”
鹿俊只能无奈的表示很无奈,而且,身上的麻痹感愈强烈,感觉就越清晰。不过,这来的又是谁?巡守府?巡守府的人还会用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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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旁的鹿府正在被偷袭的时候,西山寺迎来了它的客人。如今的九五之尊。寺门口的老槐树,煞是显眼,山风轻柔,叶声瑟瑟。
苏凤安直接推门就进了寺院,正巧永惠抬起头看到两人,“西山寺,闲人勿进。”
“朕今天是有闲暇,可却不是闲人。”周幽丝毫不再隐藏身份,在**几日,来回转转,感觉实在是没什么波折,**侯治下的**城实在是无可挑剔,不过,总得找个地方来适时的显示一下威风,“只是来见我三哥一面。”
“佛前,众生皆平等,佛前众生皆断红尘。此处定然没有施主三哥。”永惠低垂眉眼,把扫帚规规矩矩的放在树下。
“永惠。”禅室中突然一声中气十足,老者身上灰色僧衣,念珠不停,长髯飘飘,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三哥。”周幽看见周契,亲切的叫了一声,自然是从来没有把永惠放在眼里。
周契面不改色,止步于台阶上,看着周幽半晌,“施主,此处只有行痴。”
“三哥你知道,朕最讨厌你装腔作势的。”周幽眯起眼,笑得人畜无害,语气却开始不正常了。
“寺中有僧,心中有佛,六根清净,斩断尘世。方可-”周契转动手中念珠,又打起了禅语。
可是话还没说话,周幽故作头痛的单手扶额摇了摇头,“凤安-”
苏凤安单脚伸出,一脚踢中了静立一旁的永惠,永惠反应也是极快单手探出拍在了苏凤安的脚踝上,苏凤安收脚的同时越心已然出鞘,一个剑花宛转,已经停在了永惠的脸前,永惠条件反射的后撤,结果撞在了身后的树上,剑尖精准无误的停止在咽喉一寸处,单臂平举,丝毫不颤。周幽示威一般的看看已经不再平静的周契。
“陛下-,四弟。”周契还是叹了口气,“进屋说吧。”
周幽嗤笑一声,“凤安收剑。”抬脚进了禅室。
禅室四面光秃秃的,只有一张桌子,两个蒲团对坐。
“三哥,这几年过得还舒服?”
周契转了两下念珠,欲言又止,还是把念珠放下了,两人对视一会,周契再看看盘膝坐在周幽身后的苏凤安,直说道,“挺好。”
“想起咱们三兄弟坐在一起的喝酒的日子,恍如昨日啊。”周幽端起面前的白瓷杯,小口抿了一下,真的像是在品酒。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周契也放下了一直端着的架子。
“三哥,我准备削藩,你看如何?”
一言出,禅室里空气骤然紧张起来,就好像周幽在说,我准备杀了你儿子,难得周契还是端坐不动,又是一阵死寂,周契最终模棱两可的答道,“陛下决定自然是深思熟虑。”
“三哥也觉得好?”周幽探了探身子,倒仿佛是在请教自己的谋士。
“---”
气氛压抑的如此粘稠,周契又抓起了念珠,闭目不发一言。
“若是老五当了皇帝,他肯定早就下手了。”周幽穷追不舍,“三哥若是觉得不好,朕就不做了。毕竟平儿还小。”
“陛下决定,我不敢多言。老五已经尸骨已寒,陛下又何必-”
“老五谋权篡位-”周幽拍桌而起,面色狰狞,指着自己说,“就凭朕身上这三处刀伤,没把老五从墓里挖出来,鞭笞三千,已经是圣恩隆重了,三哥说,我如何提不得?大哥我没见过面,二哥我也是远远的看过一眼,结果却成了最后一面,老五要杀我,三哥你又躲到寺里说是断绝尘世,哈,皇家的兄弟情就是这么淡薄凄凉吗?”
周契额头冒汗,又是闭上嘴,一眼不发,周幽记恨老五,周契最清楚不过,可是又能如何?
“三哥。”周幽持续着张狂的语气,大袖一摆,“你说削藩之举可行否?”
永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