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木寨的人尊重她,她就该感恩戴德了,她没资格把这个当做是理所应当的,更加没有权利可以居高临下地看扁这里的弟兄们,尤其是他们的大当家。
旭阳公主当时也相当之识时务,那人满面凶气冲进来要她二选一的时候,她没有哭没有闹没有乱喊乱叫,也没有做出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又或者是抵死不从把剪刀放在自己喉咙口的经典事情来。
旭阳公主只是沉默了片刻,声音柔柔弱弱的,却依旧带着一副命令而并不是商量的口吻道——
“我不想离开这间屋,你看着办吧。”
于是那人便兴致勃勃地决定当天晚上就先拿下这个可人儿,自己先尝一尝究竟是个怎样美妙的滋味儿,也过一把东伏国老国君的瘾再。反正这女人是被自己给第一个吓破胆的,虽然这娘们怎么看都是一副外强中干弱不禁风的倒霉样儿,但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谁叫另外那五个没这个胆敢闯这扇门呢?自己肯跟他们分享而不是独占,已经很够意思了。
那天晚上,这家伙也果然去了,他看在旭阳公主还算是很识时务的情况下,事先心里头也已经做好了些许准备,打算只要这个旭阳公主当真一如白天答应此事的时候那般温和柔顺好话,那么自己也就一定会对她温柔一点儿,不会把她折磨得太惨,让她太过元气大伤。
可是,真正等见到了旭阳公主,这家伙才知道自己所幻想的美好的一切究竟有多么天真而不切实际,旭阳公主这个看起来好像特别软弱胆的女人,实际上又是何等的可怕恶毒和疯狂。
旭阳公主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盖着一床薄被,影影绰绰地似乎可以隔着被见到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当他无比兴奋和激动地爬上床榻,手指尖才刚刚触摸到那一床薄被的被角的时候,就忽然觉得下方一凉,旋即猛地一痛,整个人都被那突如其来的带着彻骨寒意一般的剧烈痛楚激得开始抽筋,蜷缩成一团毫无控制能力地从床榻上翻滚了下去。
却是旭阳公主趁着这家伙全然不备,又被自己的美貌给分散了注意力的时候,快准狠地给了他一刀。而且这一刀还正中某个对于男而言极其重要的地方,只怕这家伙就算能够从这场剧痛中回过魂儿来,最后保住了这一条性命,但若还想要指望他为他的家里人娶妻生继承香火,只怕就难上加难,基本上是全无希望了。
这件事情到得最后,也只能变相地不了了之。按照大当家一贯的脾性,居然有这么烈性的女,胆敢伤害了自家的弟兄,那么大当家肯定要亲自出马,好好杀一杀这个女的锐气,要叫她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等到这个女的傲骨棱角都被磨光磨平了之后,再按照枫木寨的规矩杀了她,好为自己受了如此重伤的弟兄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眼下这些招数显然不能用。旁的不,要是大当家有这个胆量敢动堂堂的卫国公主兼东伏国皇后,而且是丝毫不惧怕这两个国家有可能随之而来的报复,那也许他的枫木寨就用不着再守在这么一个地方了。
既然不敢杀了旭阳公主,也不敢让旭阳公主当真在自己的亲手施为之下受到折磨和伤害,那么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用金银财帛等其他物品来补偿这位弟兄所受的伤以外,他自然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件事情过后,枫木寨内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旭阳公主不好惹,非常之不好惹,她虽然不懂武功,但却要比许多成日里在刀尖上舔血的兄弟们更加阴险毒辣,若是真的招惹到她的逆鳞,恐怕她下手之狠,要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之外。最重要的是,被她弄伤了还没法报仇,这娘们的用处太大,背景也太大,不是他们枫木寨轻易能动的。
六大精英随后自然是换掉了那一位,类似的事情也再没有发生过。旭阳公主在这里过了一段相对平静却难免苦闷的日,除去时不时地要被迫奔波在转移关押阵地的路途上以外,剩下的时间都只能待在屋里,以至于后来让旭阳公主无限度盼望起能够转移居住地的事情来,毕竟那等同于难得的放风时间,至少可以叫她见见阳光。
前几日那一番大战,旭阳公主自然不可能毫无知晓。她一度喜上心头,以为这等艰苦枯燥又令人日夜忐忑不安的生活终于要迎来终点,自己的苦难终于可以结束了。可是直到外头的喧闹渐渐减弱乃至于彻底消失,整个枫木寨再度回归往日的宁静,她也看不见有任何人前来解救于她,哪怕是一个兵卒。
在最后一丝侥幸与幻想也被亲自过来查看旭阳公主状况的大当家给亲手浇灭之后,旭阳公主平生第一次尝试到这等深入骨髓的,几乎足以致命的绝望。
又是数日光阴过去,到了今日,旭阳公主原本正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睡着,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于她而言,是消磨时光的最好方法。可是,外头慢慢地又热闹了起来,各种各样夹杂着不同口音的稀奇古怪的声响全都传了过来,模模糊糊地交织成乱麻一片,即使旭阳公主竖起耳朵费尽心思地想试图从中听出只字片言来,最后也照样半个字都听不明白。
她心里头再次从尘埃里生出一朵希望的花来。不同于上一次,这一次的这朵花极,它是半开未开的花骨朵也不为过。旭阳公主实在不能不抱着那么一丝希望,在听到这样的喧闹声之后,她想要强迫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