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自己如若要依样画葫芦的话,则是必须将那些飞箭的箭枝一根一根硬生生扎入石壁之内,要做到这一点,难度不可谓不大,尤其是在昨日亲身爬上石壁,充分见识到这四周壁面的强硬程度之后,即便是内力深厚如乔清澜者,也一样没有任何自信心,确信自己可以办得到。
尽管乔清澜还明白,励王的内力要比自己更胜一筹,但是按照乔清澜的预计,即便如此,他要办成此事一样极其艰难,更何况,就算气力充足,但是将箭枝倒插入石壁之中,硬碰硬之下所造成的结果,究竟是成功扎入,还是非常利落干脆地把箭枝给直接折断,那恐怕也是两说之事。
总而言之,这简直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耗尽内功真气都不见得可以成功的事情。如此愚蠢而又如此困难的做法,如若居然就是破解此等精妙机关的方法的话,那乔清澜只能承认自己的三观被彻底颠覆了,除此之外别无他话可说。
既然很明显,这个方法是行不通也不可能的,那自己又该如何做才行?
乔清澜心里头不住思索着解决的方法,脚下也一样闲不住,开始在这个地方方圆数米之内,无规律无顺序地踱起步来。
可能是因为脑子里头一直思索和反映出来的,都是那第一颗新添的棋子所摆放的位置,所以不知不觉之间,乔清澜也将墙壁上的那一盘棋给虚拟化地映射到了脚下的地面之上,至于她本人,则在乱兜圈子的过程中,慢慢儿接近,并且最终真正精准地站到了那颗棋子应当出现的位置之上。
不过一瞬之间,这个地底空间之内,便仿佛一切都变了一样,尽管只是小小一方与外界隔绝的天地,然而即使是用风云变色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动荡和四周变换,在乔清澜看来只怕亦不为过。
四周的石壁竟然都在这一刻移动了起来,而且这种移动并不是轻轻缓缓地将整一面石壁向某一个方向平行移动,而是随着“砰”地一声剧烈的声响,整一面石壁都坍塌了下来,立刻便是飞沙走石遍地尘埃,乔清澜踩着的这块土地也随之狠狠地震颤了好几下,那种感觉,就好似突发大地震一样,若非乔清澜下盘功夫还算高明稳当,这会儿肯定一屁股摔在地上了。
乔清澜在进入此地之前,就预想过了许多种有可能出现的状况,即便她认为励王的生父不可能在这里头设下足以致命的机关来伤害自己的儿子,也还是做足了以防万一的心理准备。可是无论如何,乔清澜都绝对没有想到过,这个看起来牢固得不得了的地底空间,居然还会出现塌方。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自己刚才触发了什么极其可怕的机关,就是那种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去触碰,但是真的遇上了非同寻常的麻烦事,那么便可以作为最后一手,用来与入侵的敌人同归于尽的绝招?
又或者,这个地方其实根本就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般牢固,事实上这种地方因为已经数十年无人光顾的缘故而年久失修,结果这两日来被自己和励王三两下一折腾,于是就好死不死地在这个时候坍塌了?
如若是前者倒也还罢了,但如果是后者,那么乔清澜就当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正在走背字运,或许以后出门大约得看看黄历才行了。
再过得片刻,碎裂倒塌下来的三面石壁都已经尘埃落定,灰尘慢慢地散尽,被击打得四处飞扬的烟沙也都基本重新落回到了地面上,直到这个时候,因为防备和害怕而蹲到地上,还在想法子试图看看如何才能够逃出这个鬼地方,帮自己捡回一条性命的乔清澜,才忽然间发现了另外一样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个地方竟然没有塌!
难道说,这三个方向的石壁同时倒塌下来,都还不足以令这个地底空间因为失去足够的力量支撑而全部坍塌?或者是,其实这里的石壁并不负责承重和支撑什么,撑住这个地底空间数十年的,其实是另有其物?
乔清澜犹豫着,一点一点地挺直了自己的双腿,重新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带着自己的一番颇有些混乱和模糊的猜测,乔清澜鼓起勇气望向四周,才发现原来很多事情变了之后就跟从来没有改变过一样,让人委实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四周的石壁,居然还是一如往昔那般,一个不落地集体存活着。既然四周的石壁都还在,而且都还是好好儿的,那么这片空间自然就没有塌了,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是,乔清澜可以确定方才发生过的一切,都绝对不是自己在做梦亦或是幻觉。理由非常简单,那就是在四周依旧赤果果地分布着的,这些个横七竖八杂乱无章的大小石块。
可以这么说,虽然说四周围的石壁的的确确都还存在着,但眼下所见到的这三面石壁,除去那一面依然带着棋谱的石壁以外,已然全都不再是自己先前所见到的石壁,而是剥落了一部分岩石层之后,所裸露出来的,原先隐藏在内部根本就看不到的,全新的石壁。
这一点,就从那三面新的石壁之上,通通没有被火焰焚烧过的焦黑痕迹,也同样不曾存有尚未燃烧过的燃料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