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算作是卖弄内功呢?这叫做学以致用,本王练了这么一身真功夫容易吗?该用的时候不拿出来用,难不成本王要把这些年的勤修苦练当成摆设?”
励王的口才,乔清澜一向都是佩服的,只要他愿意,把圆的说成方的,把死的说成活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保证他可以把所有质疑的不相信的人辩驳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所以,对于这样一个明明就是故意在自己面前露上一手,却能够随时随刻把自己的行为说得合情合理天经地义的家伙,乔清澜根本就懒得和他多加辩论什么。
反正,本来也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
“这里头怎么还有剩下的热水?您若是想喝,可以重新煮上一锅,反正这里的火现在烧得正旺,估摸着过不了多久,第二锅水也就热了。”
原先乔清澜以为,这么一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石头锅烧出来的热水,能满足父皇一个人的用度就已经十分了不起了,至于她和励王两个人,今天晚上只能就着冰冷的山泉水对付一晚上了,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可是当真的开始烹煮泉水之后,乔清澜才发现,这个石头锅的导热效率比自己想象当中的似乎要高了不少,直接导致了这一锅水烧热烧开的速度,也要比原先所预料的快了许多,按照这样的烧水速度,想来今天晚上烧开的热水,大抵是足够让父皇和励王两个人平分共享的了。
“没事儿,本王不着急,一会儿本王就去装些新的山泉水过来烤。这里头剩下的热水大约还有四分之一的量,你先拿去喝。”
励王这番举动,更加令乔清澜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特地从父皇的口里头攒出来的这点儿热水,竟然还是给自己攒的。
这要是叫父皇给得知了,那还了得?等自己返回国都以后,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乔清澜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励王这份儿要命的好意:
“不行不行,殿下您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的东西,清澜怎么可以先行享用?”
乔清澜又忍不住略有些担心地朝着父皇的方向瞄了一眼,见父皇似乎喝过热水之后,身子暖和了一些,正就着乔清澜临时给他铺好的草席子,半卧着闭目养神。
看起来父皇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厢同励王之间的谈话,心中的忐忑稍缓,但还是下意识地再度降低了自己说话的音量:
“这要是让父皇知道了,非得认为清澜不守妇道,不懂得如何照顾殿下您,一回到国都,清澜说不定就该从殿下那儿拿走一纸休书,扫地出门才行了。”
“这玩笑开得可有点儿太大了。”
励王忍不住撇了撇嘴,也随着乔清澜的目光瞥了一眼旁边的父皇:
“你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休了你的,这天底下,再也找不着第二个乔清澜了,我怎么舍得放你走?”
乔清澜差点儿就想啐他一口,好在关键时刻又一次及时记起了父皇的存在,这一口才没有啐出去。
“行了,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试探,励王已经发现了,当他们二人低声交谈的时候,声音会被烈火灼烧柴禾之时所发出来的噼里啪啦的的响声完美覆盖,父皇是听不见自己和乔清澜之间的交谈声的,于是他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说话也开始越发地随意起来了:
“这里头的水,是父皇特意交代给你留的,父皇亲口说了,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你一人是弱女子,但你干的活儿最多最累,最辛苦,就连这点儿热水都是你想方设法才鼓捣出来的,没道理到头来你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你应该喝口热水,权当解解乏也好。”
“这……真的是父皇说的?”
乔清澜有些不大敢相信,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王爷侧妃,后宫三千佳丽,父皇见过的女子多如牛毛,如果不是因为今日这一系列的变故,将她桥清理和父皇在这段时间内紧密地捆绑在一处,只怕父皇连自己究竟长的什么模样都不见得能够记得住,他……当真能够如此体恤,剩下的一口热水不给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反而要给她乔清澜?
“真的,我没骗你,难不成你还要我对天发誓才能信?”
看见励王一边说着,一边当即就真的要竖起三根手指头来发誓,乔清澜连忙伸手接过他手中端了许久的石头锅,将里头剩下的热水都一饮而尽了。
“不用发誓了,我信。你别动这里的东西,兔子很快就可以吃了,我再去装一锅水来,多等小半个时辰,就有新的热水可以喝了。”
见乔清澜作势就要起身,励王却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当即将她重新又摁回到原位上,顺手从她手中接过了那个石头锅。
“你坐着,管好这只兔子,别让它烤焦了就行,剩下的交给我来。烤兔子我不懂,烧水我还不会吗?放心吧,不会给你把事儿办砸了的。”
乔清澜再度瞄了一眼依旧稳坐钓鱼台的父皇,当下便也不再多做争执。反正父皇都愿意在这个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又何须跟唐悟瑾那般客气?他一个大男人,做这么点儿小事情累不着的。
又等待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按照乔清澜的观察和经验,这只兔子已经彻底地被烤熟了,她才终于从自己拿来充当座椅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