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的那么肯定,徐尚远脸上的表情松动了点:“这么久,你也不传半点消息给她。”
他是多硬的心肠才做得出。
“她在哪?”帝熙没闲情跟他说这些,那是他和凤月的事情,不关他事。
“在都城,你去看看吧,不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徐尚远甩袖离开。
凤月身子亏空得厉害,现在基本上剩个躯体,比之前的南墨好不到哪去,能活多久都是个问题。
他翻遍了医书,用了无数的办法依旧治不好。
心脉受损,哪里能治?
凌宣背着凤月出了树林,风景变换,两人来到了集市。
“怎会这样?”凤月自凌宣背上跳下来,动作过激,脚上痛楚加剧,疼得她站立不稳。
“小心。”凌宣伸手扶住她,不小心触到她的手指,发现冷得厉害。
他一把抓住,钻心的寒意自她的指尖传递到他的手臂,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这是?”
“吃多了冰。”凤月缩回手。
其实是禁药的效果,吃了那药以后,她的身体就开始出现异常,时好时坏的,不过不重要了。
反正这里没啥值得她留恋的,是死是活也不重要了。
见她不肯说,凌宣也不逼迫她,带着她往前走。
“我们怎么一下子就来到了这里?”就算是用灵力也没这么快,她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景物自眼底晃过,接着就来到了这里。
“这里是阵法啊。”阵法有传输功能,他想去哪就去哪。
好生怪异的阵法,凤月端详着,依旧看不出什么,这个和她以前接触过的都不同,她感觉不到半点阵眼的存在。
按理来说,灵气最强的地方就是阵眼所在,通过阵眼,阵法才能运行,可这个阵法里灵气均匀得不可思议。
无阵眼还是处处是阵眼?
而且阵法里或多或少都会有杀气,哪怕里面风景再美的阵法都会暗藏着杀气。这个却没有,真的是一点点都没有。
太奇怪了。
凌宣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凤月没有拒绝,她还是跟紧点,不然丢了就有可能小命不保了。
凌宣带她到了一座府邸前,看着门匾上大大的“凌府”两个字,凤月来了兴趣:“殿下该不会是打算在这里住下吧?”
“自然是的,月要是同意的话我们还可以在这里成亲呢。”
这个阵法有迷幻的作用,却不似普通的幻阵,呆的久了,再理智的人都会入幻,他等的就是那一天。
两个同样手段高超的人,全都想耗死对方,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不想。”凤月甩开凌宣的手,最先走了进去。
诡异的地方,诡异的阵法,唯有一个正常的傻子,该怎么选择,大家都知道的不是吗?
帝熙赶往都城,等待他的不是凤月,而是凤月消失的消息,帝熙当即震怒,人人自危。
“宋姑娘,爷谁都不见。”白束拦住宋静,没好气的说道。
不知道为何,他不喜欢宋静,非常的不喜欢,不知道自家爷为什么反常的带她回来。
莫非他要变心?
那四小姐怎么办?
这一年多的时间,白束跟在凤月身边,心里早已把她当成帝府的女主人,女主人只有一个,其她的都是外人。
凤月对帝熙做的,再没人比他更清楚,想到她冰天雪地中踏遍每座山,每一寸土地,只为找到帝熙,他的心就百感交集。
除了凤月,再没人能做到那个份上。
见过的人绝对忘不了。
当时她的脚疼得都没感觉了,她驻着拐杖一步步的往前爬,爬到帝熙掉下去的地方。
这件事,白束都有点怨帝熙,怨他为何不告诉凤月他还活着,怨他为何不稍微想想她。
哪怕只言片语,让凤月知道他还活着,她都不会那么难过。
征战方国,治理南朝,耗尽了凤月所有的心血,诚如徐尚远说的,现在的凤月只是个躯壳,没有灵魂的躯壳。
任谁见了,都会为她心疼的吧。
在她面前,他们却不敢表露半分,因为她不需要。
脚上传来疼痛,凤月知道,脚伤复发,想必是之前走了太久,后面又不小心碰到。
见她一拐一拐的,凌宣心惊,快步的追上她,大手抓住她的手臂,逼迫她停下来:“你的脚?”
“哦,没事,旧伤了。”凤月淡淡的说道。
凌宣皱眉,执着要看,凤月反抗不过,任由他去。
当脚上那碗口大的伤疤出现在眼前时,凌宣抓不住凤月的鞋子,雪白的肌肤上,狰狞的伤痕似乎在发出得意的笑声。
“这是?”凌宣震惊。
“战场上留下的,很奇怪么?”凤月淡定的把鞋子拿过来,穿上。
战场死伤无数,能活着已然不易,谁不受点伤?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莫非殿下没受过伤?”凤月挑眉。
自然是受过的,只是他不明白,她都疼得脸色发白了,为何还如此淡定,连哼都不哼一声。
“好了,我好累,先去睡一觉。”凤月往里走,一点都不客气,把这里当自家。
凌宣想叫住她,手伸出,话哽在咽喉,最终任由她离开。
凤月熟睡的时候,凌宣大大方方的推门进去,床上的人儿眉目安详,倒真像进入了美梦中。
不知她梦到了什么,凌宣坐在了床沿。
肤如凝脂,唇不点而朱,如两片美丽的花瓣,诱人品尝,凌宣的头不由自主的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