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四周都是蜘蛛和尘埃,看起来像是几百年没人住过的地方,乔清澜只要一眼便能判定,这些尘土不是刻意布置上去的,而是真的荒废太久,渐渐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
既是如此,这里肯定不会是枫木寨的地盘了,就连他们的秘密基地之类也算不上,纯粹就是这几个人随便找到的一处,勉强可以歇脚的地儿。他们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要用自己要挟励王等人的话,断不会如此随便地把自己带到这么个鬼地方来。
难道,这几个家伙并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们此次行动也不是执行任务,一切不过是心血来潮,看见自己便色胆包天,于是把自己抓了带到这个地方,打算逍遥一番解解馋?
想到这一点,乔清澜开始犹豫起来,不晓得自己是否要现在就挣脱绳索,把眼前这几个人反制了。
就在乔清澜内心天人交战,斟酌不定究竟是继续伪装更好还是抓住这几个喽啰的价值更大些的时候,那几个家伙想来是真的对这个刚从马背上卸下来的美人儿不存半点防范之心,竟然当着她的面儿,开始聊起天来了。
“头儿,大当家的最近总是玩儿命似的练咱们,这日过的,也太苦了吧!”
“可不是吗?以前上山当土匪,不就是想要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想玩儿那个娘们就抢过来玩儿一把吗?现在可倒好,跟跑去当兵了似的,成日里不是练刀就是练枪,再不然就是练什么阵法,兄弟们这几天下来,油水见不到半滴,汗水倒流了大半桶,整个人都被训脱了层皮。这日,真特么不是人过的。”
枫木寨的大当家,最近竟然在苦练自己手下的这些喽啰们?难不成他是打算要培养这些人成为既有血性又战斗力高强的猛士,然后准备好跟励王殿下麾下的众将士大战一场?
乔清澜立刻就打消了出手放倒他们的念头。至少也得先听听他们在些什么再思考下一步行动。
“大当家的了,枫木寨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上的时候,大家伙儿想要保住这个寨,保住自己以后喝酒吃肉抢女人的本钱,这个时候就得齐心协力,什么也得把那些胆敢来犯的敌人全都给打跑了才成。要是让人把咱的寨都给破了去,那以后兄弟们就只能跑去当樵夫了,哪儿还有快活日可以过?练兵是有些苦,但为的是将来有逍遥日好过,也值得!”
乔清澜不知道话的人是谁,但那几位却清楚得很。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头儿,在寨里头混了许久,也算混出点儿地位来了,面对大当家出口的每一句话,他向来都是无条件拥护的那一类人。
“头儿,这话是这么,可最近这些天,大当家训咱这帮兄弟也未免训得太狠了吧?咱还是土匪吗?我总觉得咱现在都快赶上他们那些成日里清汤寡水的正规军了!再了,就算咱们训练得再狠,刀法练得再好,阵法排演得再厉害又有什么用?他们军队那么多人,动不动就是几千几千的往上压,就咱这几百号兄弟,上去了还不够他们一人砍上一刀的。”
这人当真有趣,话着实耿直,想到什么便什么,完全没有那等会不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包袱存心。要不是现在还得继续伪装被迷晕了的样,以便聆听他们更多的对话,乔清澜还真的有几分好奇,想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勾起了她兴趣的喽啰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儿。
“大当家的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把当初一个的枫木寨发展壮大成如今这个样。寨里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倾注着大当家的心血,每一个兄弟都是大当家最看重的兄弟,大当家就是不愿意放弃整个枫木寨,才会这样苦练大家伙的。”
豹一兴奋起来,本来就不慢的语速,这会儿变得更快了,连音量也不自觉提高了一半儿,简直是生怕乔清澜听不见似的:
“头儿,照你这么,难不成大当家的让咱们几个出来,就是为了想办法混进军营搞搞破坏,先给他们来一下,权当警告?”
乔清澜心头也是微微一惊,豹的猜测似乎不无道理,如果这个领头的当真如此胆大包天,宁可舍了性命也要进军营里头搅和一通,那一个不留神儿,不定东培军还真要吃一次闷亏了。还没有开战就被敌方人员潜入,进而损兵折将,或许对东培军的人员损耗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军心的影响,只怕难以估量。
“当然不是。”
就在乔清澜越想越是觉得心惊肉跳,又开始按捺不住想要出手留下这几个家伙的时候,头儿及时出声的一句话,算是暂时救了他们几个的性命。
“你以为东培军的军营是那么好闯的?就凭咱们这点儿本事,别是捣乱了之后能不能全身而退了,恐怕连军营的大门都还没摸到,就被那些站岗放哨的给一刀砍死了。你们也不动动脑想想,掂量掂量咱自个儿有几斤几两,要是军营真那么容易就能被咱们给黑上一把,那大当家的何必这样紧张的备战?”
头儿的这番话,虽然得难听了一点儿,叫人心里头很是有些不大舒服,但确实全都是大实话,想辩驳也没地儿辩去,所以并没有人出言反对什么,就连乔清澜也不能不承认,这个头儿不愧是能够当头儿的人,三言两语就把情况剖析得如此清楚。
“那大当家的要咱们出寨,到底是来干嘛的啊?您就别跟我们卖关了,快点直接吧头儿!”
“大当家的是要咱们几个出来探路的。”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