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现在是时候动手了,左右这些人一时三刻不会回枫木寨,自己原先所打的,要依靠这几个家伙混入枫木寨打探情况的算盘,自然也就落空了。他们先前的对话所透露出来的消息,已经是十分重要和有价值的情报了,自己已然不是空手而归,此时出手也算不得功亏一篑,最重要的一点是——
自己可是清白之身,连励王殿下都还没有碰过自己的身,就凭这几个蹩脚的货色,居然就胆敢意图侮辱自己,占自己的便宜?!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个夜晚眼看已经过了一半儿了,东培军的军营之中,却是彻夜难眠。
励王通过各种方法和零碎的线索,寻找到了跟真实情况已经相当类似了的假想性线索,有了进一步追查乔清澜下落的具体方向。只要等到天色一亮,他就会率人第一时间赶赴城镇,什么也要找出乔清澜在哪儿才行。
虽然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但乔清澜生死未卜,励王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睡得着觉的。与其一个人十分勉强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倒不如索性就不回寝室好了,待在这个地方等着,反而可以省下不少收拾穿戴的时间。
励王本人都没有离开元帅府邸的书房回屋休息,其他人尽管都没有励王这般的心急如焚,以至于根本睡不着觉,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没这个胆量把励王殿下扔在这里,自己转身溜回房间休息的,哪怕是梅青也不会例外。
于是,所有人都留在了这个三更半夜依旧灯火通明的书房里,沉默无言地等待着鸡鸣报晓,天边泛起第一抹亮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元帅府里的侍从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满口都是“的有事要向殿下禀告”。只可惜,他的身份毕竟太低了一点儿,此刻留书房内的又有许多大人物,屋内要是没有什么有分量的人开口的话,一直负责在书房门口站岗的士兵是绝对不会让一个的侍从轻易跨入书房房门半步。
门口的骚乱当然第一时间引起了屋中之人的注意。当励王听来的是一名一直嚷嚷着有事要和自己禀报的侍从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名自己特意留在卧房门口,再三吩咐他必须耐心等待乔氏娘娘的回返,任何时候只要一有发现,就立刻向他汇报的侍从。
“快让他进来!”
励王的亲口吩咐,那两名站岗士兵当然没有还会再继续拦着侍从不让他进入的道理。而励王亲眼见到这个面熟的侍从的时候,一种带着浓浓喜悦的直觉刹那间充斥了他的全身。
“你是不是知道清澜现在在什么地方?快,如果你的情况属实,本王定有重赏!”
“回禀殿下,娘娘已经回来了,还带回来好几个麻袋,麻袋里头装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娘娘吩咐的前来跟您一声,她……”
这名侍从本来是打算将乔清澜先前吩咐他的话语全都复述一遍出来的,只可惜得到乔清澜平安回府的天大喜讯之后,励王殿下就已经再也听不下去其他任何话了。
励王三步并作两獾姆较虮既ィ头也不回地喝了一声:
“赏他!”
那侍从便很识时务地住了口,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浓浓笑意。
打赏侍从这点儿事,自然会有人负责处理妥当,不需要励王操心什么;他现在满心只剩下一个乔清澜,这天地之间,除了早点儿见到她以外,仿佛再没有第二桩事情值得他励王挂怀的了。
很快,励王便一路飞奔到了卧房门口。
他和她二人这几日居住的卧房,此刻门户大开,站在门外便能将房内的一半景象一眼望尽。
于是,励王第一时间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所有的欣喜兴奋全然不见了,瞬间取而代之的,只有紧张和警惕。
这个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清澜呢?难道她不是自己回来的,是被这个家伙挟持着回来的?
励王内心里很快闪过了数个念头,脚下半点不慢,很快便跨过门槛,走到了那个陌生人的跟前。
到了这个时候,励王才终于注意到了,这个人有些不正常。
他看起来像是大大咧咧地坐在椅上,坐姿相当舒服的那一种,但全身却显得很不自然,尤其是面部表情,完全就是一个面瘫,除了会眨眼睛,其他的一动不动。
励王不由得怔了一怔,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家伙是被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了。
此人既然在这里被点了穴道,那封住他穴道的人会是谁?
励王的神色又是一振,连忙朝四周望去。便在同一时刻,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终于传进了励王的耳朵里:
“殿下,您回来了?”
励王猛地一个转身,视线所及之处,乔清澜正带着一抹令人安心的浅笑,俏立在他的面前。
“清澜,你究竟去了何处?为何这么晚才回来?我早已议事完毕,归来却见不到你,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
励王伸长了双臂,一把将乔清澜狠狠地搂入怀中。他从未用这么大的力气去抱过一个人,乔清澜被他这么一抱,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殿下见谅,清澜让您担心了。”
乔清澜心头涌起一阵暖意,自从离开励王府以后,最近这些日来,乔清澜感受到的这种带着甜蜜的温暖似乎越来越多,这种感觉令她很是享受,又经常受宠若惊,生怕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在自作多情,误解了励王的用意。
只不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