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对于血逆之法,不仅是马二凉没有听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包括励王在内,也通通都没有听过,更是无从想象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武功。
“看来你孤陋寡闻,没听过这个词儿。”
乔清澜对于这一点丝毫也不惊讶,她最清楚不过,血逆之法是何等霸道而残忍的法门,据当年被创造出来没有多久,就已经列为禁术之一,严禁旁人学习接触了。如果她乔清澜不是幼时见自己的母亲曾经在别人身上用过一次,后来又想尽办法偷到了学习此法的秘籍,她肯定也不会知道这门功法的。
至于马二凉,这么一个武功完全是半桶水的土包,他又何德何能,有机会接触到血逆之法这样强大无比霸道无比又隐秘无比的功法呢?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可以解释给你听。所谓血逆之法,便是令你的四肢百骸,皆血脉逆转,血液从脚到头逆流而上,全身的血液都会倒灌进你的脑中,直到撞击上你的太阳穴和百会穴,才会重新倒流回位,再重头来过。如此循环往复,只要施法之人不停,血液逆流之势便不会止,只有施法之人停下,血液的流动才有可能慢慢恢复正常。这便是血逆之法。”
马二凉听了以后什么感受不晓得,但纵然是励王这般,从就被自己的母亲用无比严苛甚至是残酷的手段教养长大的人,听了这样霸道绝伦,完全称得上是惨无人道的逆天功法,也不由得暗暗渗出了许多冷汗。
“血液逆流的滋味儿,便有如百刀加身,万蚁噬心,那等锥心之痛,简直痛入心扉,足可令人生不如死,又求死而不得。这便是先前殿下过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般令人终生难忘的经历,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尝试的,现在看来,马公,你倒是很快就要幸运地成为其中一员了。”
乔清澜一边一句一句,慢慢悠悠地同他着,另一边则徐徐伸出手去。盈盈一握的手掌,仿佛根本就没有半点气力,但却诡异地似乎从中带出了一股气流,刺得马二凉的胸口处,即便隔着衣服,却仍是一阵儿突如其来的刺痛。
马二凉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阵微风,就能够让自己的皮肤开始觉得如针扎一般的疼痛,但他却能够看得出来,乔清澜的确是到做到,她现在很明显已经开始动手了,而不仅仅只是伸出一只手那么简单的事情。
不用多,自己所感受到的这股气流,肯定就是她由自身体内激发出来的真气,所幻化而成的掌风了。
马二凉不可能不害怕,他全身都已经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了起来。只是他现在全身穴道已然被封闭得紧紧的,根本不容许他挪动自己的身体哪怕半寸,无论再如何害怕,都只能够眼睁睁看着乔清澜这温柔中暗藏着凶戾之气的一掌逐渐朝自己的方向逼过来。
然而,这一掌还没有真正接触到马二凉的心口,空气当中,就已经散发出了一股无比奇诡又无比浓郁的血腥之气。这等阴森可怖的血腥气味,几乎让在场众人都在恍惚之间,误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尸山血海的惨烈战场,以为自己正在面临敌人刀光剑影的步步紧逼。
励王这么多年的刻苦修炼,早已能够做到随心所欲地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他能故作放浪形骸fēng_liú倜傥,自然更加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只是闻到这股血腥气的一刹那,励王那多年苦修而来的非凡定力,就都尽数失去了作用,变得一文不值了。
他站得离此刻的乔清澜最近,自然闻得也最清楚。这血腥气,并不是从她即将施法动刑的马二凉身上传出来的,而是从乔清澜的体内散发出来的!
她究竟在做什么?这等听起来就惨无人道的血逆之法,究竟是哪门哪派的邪门武功?
时间并不允许励王有机会先行弄清楚这一切。只听得乔清澜骤然娇喝一声,那本来一直在缓缓向前推去的手掌,速度终于变快了起来,而这一快,便是如疾风迅雨,手掌翻飞之间,划出几道残影,瞬间便在马二凉的心口、额面和下颌处各拍了一掌。
尽管拍出这三掌的速度极快,带出的掌风十分凌厉,但她手掌落下的时候,所使用的力道却极轻,轻得仿佛春风拂面,软绵绵的感受不到半点儿力道。
尽管马二凉本人的触觉如此怪异,但励王却并不清楚这些,现在的他,明显也顾不得关心这些事情了。站在乔清澜的身侧,励王清晰无比地看见了,这三掌拍打出去,击落在马二凉的身上之后,乔清澜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儿虽然随之减弱了三分,但她的脸色也顿时比之前苍白了一大截。虽然依旧稳稳当当地站立在原地,但乔清澜整个人看上去,就是比之往常要憔悴了许多,仿佛连身形都消瘦了一圈。
“清澜,你可还好?”
励王很想让乔清澜赶紧先歇息一下,缓上一缓再其他。他看得出来,先前那所谓血逆之法,肯定是一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阴狠绝招,现如今马二凉受了那看上去貌似波澜不惊的三掌,究竟效果如何还有待观察;但这边厢乔清澜所受到的功法反噬,已经是相当厉害了,否则她脸上的血色也不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这么多。
“清澜无恙。”
施展血逆之法会有怎样的副作用,乔清澜自己心里头最为清楚。
若非如此,这门功法即便因其邪门霸道而被列为禁术。但它所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