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并不买账,“不图我什么,撞我车干嘛?谁又不是傻子,信你的鬼话。”
女人爆发了,“给你点儿脸就哔哔个没完。赶紧开门,让我们上去。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
啪的一声,男青年一巴掌甩过去,打歪了女人的脸,也打断了女人大概率“他是某某某的儿子或什么亲戚”这种格式的爆料。
姜鹤一脸遗憾地看着眼泪汪汪捧住脸的女人。
男青年冻的不轻,一脸诚恳地对姜鹤说,“抱歉,她脑子有点问题,我替她向你赔礼道歉。对不起!”那谦逊有礼的态度,就像刚才伸手甩人巴掌的不是他一样。
姜鹤向后一指,“坐后边,驾驶室装不下你们。”
男青年看看后边密闭的帆布篷,“谢谢!从哪里上去?”
姜鹤摇上车窗玻璃的缝隙,推开车门下来。她带着他们转到后边,拿手里的扳手凿了几下车门左右两侧的插销,震开冻层开门,“上去。”
男青年先把女人扶上去,这才自己上去。他摸出手机打电话,“赶紧过来,这边好歹能挡风挡寒。”
姜鹤看向前方。留在原地的一男一女得信儿,正结伴往这边跑。
男青年伸手,“我叫常青,谢谢你不计前嫌地收留我们。”
姜鹤当没看见,并不和他握手,“我没那么大方,你们也没那么大面子。要不是担心有人叫嚣我见死不救,跟我来道德绑架那套……”她话没说完,但在场的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受害者,可要是她没收留这四个人,这四个人中有谁冻出好歹来,肯定有一堆人站出来骂她。
一男一女哆嗦着跑了过来,在车上男青年的帮助上爬上了车。
“车上有草帘子、大被子,不想冻死就钻进去御寒。”姜鹤好心提醒他们,车门关回去,这才回到驾驶室。
闲云野鹤:这次寒假在家呆着,哪儿也别去,更别想着旅游了。
明日大将:姐,这话你说晚了。爸妈、奶奶,还有我,我们机票都买好了,要去首都过年。
闲云野鹤:听我的,票退了,哪儿也别去。
明日大将:爸妈可能听我的,我能劝得住。我奶,姐也知道,我奶的话就是圣旨,敢反驳的都要被处死。
明日大将:我不想去首都,完全不想去。在家过年多舒服,非要跑去看姜姝那个烦人精的脸色,想想就烦。
明日大将:我妈也不太想去。就是这事拧不过我奶,一切都是我奶说了算。
闲云野鹤:你要信我,你也知道我现在……春节前后千万千万别出门,更别远行。
明日大将:姐,那啥,你有我们不知道的消息?
闲云野鹤:嗯。
明日大将:要发生不好的事情?
闲云野鹤:别问了。实在阻止不了,你就想办法把出门时间提前,近三天内走。
明日大将:姐,你等我一会儿,我试试。
姜鹤揉了揉额角,被最近发生的一件件、一桩桩破事弄的头疼。她挺后悔的,虽然她是正常行驶,可刚才要是避让了,估计不会发生擦撞事故,也不会耽误她的回程。
转念又一想,她避让了,也不一定能避免这场车祸。毕竟对方的司机是个脑残,谁知道她避让的时候,后边冲来的脑残司机会作出什么反应?要么险险超车过去,要么发生更严重的车祸。
枯坐一会儿,没收到高诚的回复。因为无聊,她抓了包瓜子出来嗑。
嗑瓜子是个消磨时间的好项目,她终于等到了交警,也等来了那四人的后援。
女律师八面玲珑地只用半小时就当场处理好了这场交通事故。
司机被扣分并被罚款。其他三人什么事也没有,被口头教育几句。
姜鹤在交警和美女律师的见证下,当场拿到七千元的赔偿金。
要这些赔偿不是姜鹤的意思,是对方的美女律师主动提的车辆维修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费用,总计六千八百多元。最后人家大方地给凑了整,付了七千块钱。
姜鹤想挑理都不成,于是安静地拿了钱,上车走人。她意识到了,常青这个人年纪不大,人却不简单。
她就不懂了,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干出挑衅过路车这样的恶劣事情!虽然车不是常青开的,但充当司机的年轻人明显是常青的跟班,常青怎么会管不住自己的跟班?
到达布镇养老院跟前的时候,时间马上就九点了。姜鹤把车停好,拔了钥匙下车。
在门卫室和看门大爷看电视的孙强听到动静,捞上军大衣,边穿边开门出来了。他看到姜鹤正准备离开,扒着铁门喊,“大师,等等,有事跟你说。”
姜鹤停下离开的脚步,诧异地转过身,快步走了过来。两个人隔着铁大门说话,“什么事?”
孙强立起领子挡风,“刘焘答应了,一趟四百,大师要管他三顿饭,尤其是摸黑吃的早饭,他说至少得是今天的标准。”
“今天什么标准?”
“肉包子加一个炒菜。我分了点儿鸡蛋炒秋葵给他吃,他就惦记上了。”
“可以,我早点起来做饭就是了。”
“大师,给。”孙强从铁门的空隙推出来一个布包,“大丰蔬果超市今天现金结账。我给大师发过消息。”
姜鹤接过布包,“看到你发的消息了。今天发货的菜量挺大,我还以为肯定剩一部分回来,没想到那三家来者不拒全要了。”
孙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