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多外语成绩超高分的妹子眼里,喝纯黑的清咖,就是高雅的表现吧。”吴昊内心暗忖。
麻依依冷眼看着对方演,不由有些好笑。
姐特么是来对付你的,装什么装。
吴昊一边忍着苦抿黑咖啡,一边还在找话:“不知麻同学为什么没报考魔旦大学呢?以你的分数,外语和数学都那么好,将来就该做金融,或者到跨国大财团……”
“我不喜欢那种论资排辈的专业,我要念计算机。”麻依依出于礼貌,最后回答了一句,然后就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住口,把交谈的主动权夺了回来,
“不过我今天找你,不是跟你闲聊的。我就挑明了说吧,你在网上匿名发帖也好、花钱找水军散播也好。总而言之,我希望你低调地承认一下,那些质疑顾玩引导理综考卷替换的言论,是从你这儿出现的。”
麻依依这个话题转换得太急,吴昊差点儿一口咖啡喷出来。
“咳……好苦。”他只能承认是咖啡太苦,刚才的装逼也彻底沦为了可笑,“麻同学,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是为了这种风言风语来找我,我只能不跟你聊了,我有正事儿,告辞。”
这麻依依怎么会为顾玩出头?没道理啊。
吴昊嘴里说着告辞,内心其实还在飞速盘算,没把懵逼的逻辑捋顺呢。
麻依依就趁着对方懵逼的当口,快刀斩乱麻:“可以啊,你要是走出去,将来一定会后悔的——你应该看得出来,顾玩的成就,不是你我可以比拟的。我们只是在他高中这个时代,跟他处在一条起跑线上,将来差距会越拉越大。
有些曾经得罪他的小事儿,或许当时揭出来也没什么。而捂盖子越捂越久,其实都是定时炸弹,等到将来敌我力量对比越来越悬殊的时候再爆料出来,说不定下场就更惨。
因为你现在坦白,还可以落一个悬崖勒马、善莫大焉的原谅。如果死撑下去,可就是处心积虑、死不悔改了。就算法律上不算什么,你就不怕被网络暴民喷死么?”
“你……你不要含血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说不定这些帖子,就是你嫉妒顾玩才发的呢!”吴昊果然不甘心,稍稍反应过来之后,就试图用证据这个点来反击。
谁知,麻依依直接坦然地承认了:“我当然没有证据,要是有证据我还用来跟你废话?直接揭发就好了。我只是提醒你,注意双方的实力对比变化。
谢大强知道吧?就是当初去派出所报假案搅混水的,这几天你如果有注意相关的报道,应该不难发现,被爆料出来之后,网上已经有不少人喷他,说他就是个金融诈骗犯,顾玩根本没有侮辱诽谤他、也没有损害他的商誉,因为顾玩说的都能算实话。”
“这些都是键盘喷子的言论!法律是不会这么说的!”吴昊最后死撑。
“那我就问你怕不怕键盘喷子万众一辞讨伐你嘛。更何况,顾玩相信,五月份那次害他取消加分荣誉的匿名信,应该不关你事——这是两个月前,我姐第一次采访他时,他亲口说的,那态度,简直太大度了。
因为他觉得,以他五一节时候表现出来的实力,根本还不足以让你忌惮、让你拿他当对手和威胁。
可是,你要是不承认后面一次,将来等到网络喷子找到你这个宣泄口,群起乱喷的时候,说不定前一次的脏水也要泼到你头上了。只要顾玩越变越强,你抱着的定时炸弹威力就随之而强。
你还不如趁着现在炸弹威力还不大,壮士断腕一把。只要你找合适的渠道主动承认了,我可以说服顾玩,让他不要过度追究,不要上平面媒体和电视媒体。你就自己开个实名博客,留一条道歉记录就行——如果你看过大洋国的律政剧,应该对怎么做不陌生吧?没错,我说的就是辩诉交易。”
吴昊几次哆嗦着嘴,想要开口打断,但是他发现,麻依依都已经想好了。对方是绝对的有备而来。
“你……你为什么要帮顾玩,你应该之前也不认识他才对。”吴昊很绝望,实在忍不住要问这最后一个问题。
麻依依:“我当然不认识他,但谁让你拿我当烟雾弹呢。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既然看到了顾玩有前途,还看到有人把我塑造成顾玩的敌意竞争者,我怎么可能不证明自己的清白?
要怪,就怪你自己没了解清楚姑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敢利用姑奶奶。呵……”
吴昊颓然坐回椅子上,把脑袋埋到手臂之间,锤着自己的后脑勺:“那你……真能保证,我悄悄承认之后,顾玩不会借机大闹把影响弄得很恶劣么?”
麻依依毫无表情地分析:“我可以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亲口跟你说——你要想明白一点,你跟他已经不是一个量级上的对手了。顾玩如果反应太激烈,并不能羞辱到你,反而会抬升你的身价。
淮阴的市井恶霸,有资格让封王拜将之后的韩信再动怒么?他还不如用替你分辨责任范围的方式,来羞辱你,同时抬升他自己的雅量。”
麻依依说完,就拨通了顾玩的手机。
一番最后的劝说后,吴昊彻底崩溃了:“我再也不要抱着这个定时炸弹等结果了,现在就引爆了吧。”
“拿就等你的博客了,我先走,别送。”麻依依干净利落地拍了拍衣服,拿上装手机的包包,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