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喊杀之际,也正是袁谭再度进攻之时。
袁谭也只剩下了四万左右将士,指望着敌方援军到达之前攻破营寨击杀袁熙。
袁熙前线的两万将士,则盼着拖到援军到来,也是拼尽最后的气力挥动武器防守。
却没有发现,塔楼上的袁熙已经悄然下了塔楼。
大战起时,士兵哪有心思去管主公做什么,全部注意力都在眼前的敌军。
袁谭军与袁熙守军在此陷入胶着。
然而袁熙此时却出现在了大营西门,身后五千将士,乃是他从幽州带过来的精锐骑兵,此刻人人背好行囊,跨上坐骑。
袁熙斜眼瞄了一眼营寨东门那惨烈的厮杀,淡淡的道,
“走,回幽州。”
五千人马舍了营寨,快速朝北方疾驰而去。
轰隆的马蹄声终于让前线拼杀的将士有了警觉,无数将士回头查看,
“主公呢?营寨内休整的人马呢?”
。。。
“跑啊,主公撤退啦”不知谁醒悟过来,明白他们这些人成为了弃子,而主公袁熙,早就骑着快马逃走了。
这一喊,众人再无战意,主公都跑了,这战还为谁打去。
又被袁家的人坑了!
临阵溃退,等待的唯有覆灭,袁谭大军终于攻破营寨,冲进了袁熙大营之中,却只见大营内已人去营空,不见了袁熙踪影,唯有无数弃械投降的士兵。
“报,主公,袁熙率五千人马往北逃窜去了。”
袁谭正纳闷中,已有斥候来报。
“往北逃窜?他不往西逃回邺城,往北干嘛去?”袁谭也有些蒙。
“主公,不管怎样,此战不可让袁熙逃掉。”郭图急道。
“公则的不错,只要袁熙一死,河北即定,来人,全军北上追击袁熙,击杀袁熙者,赏千金。”袁谭知道战机稍纵即逝,立刻做出决定。
忽然见谋士许攸疾马赶过来,面沉如水。
“主公且慢!”许攸急急翻身下马,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来不及站起来,直接伏地对袁谭道,
“主公莫追,邺城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探子来报,袁尚联合并州高干,趁袁熙追击我军之计,攻克邺城,重新掌控了河北,现已与高干一起出兵七万,往广平杀来,咱们都被袁尚给耍啦!”
“什么?袁尚?高干?我特么。。。”袁谭一口气憋在胸口,几乎要吐血。
原以为袁熙逃跑,邺城已成为煮熟的鸭子,没想到临到头,只是一锅鸭毛,鸭子早被袁尚给吃了。
袁谭这个气,不比袁熙多少。
三兄弟打遍半个冀州,死伤数十万人,最终还是被老幺窃取了胜利果实。
“主公,现在可不是追袁熙的时候,邺城被夺,袁熙铁定是逃回幽州去了,袁熙暂时没了威胁,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袁尚高干的七万大军啊。”郭图也提议道。
“还能如何应对,”袁谭一甩袖子,脸上几乎要滴出水来,“这三万多残兵已经打了两个月,对上七万并州军哪能有胜算,袁熙回了幽州,咱也回青州,便宜袁尚这奸贼了。”
袁谭再无战意,当机立断,率军迅速东逃。
三万多残兵疲惫不堪,撤退速度也极慢,大军才走了几个时辰,便见西面蹄声如雷,一道黑色洪流出现在地平线上。
高干的并州铁骑追来了。
高干率两万骑兵为先锋,马不停蹄的往广平追来,总算在袁谭逃窜之时,追了上来。
袁谭见高干飞速而来,两万士兵全是骑兵,心知自己三万人如何也跑不掉了,即便自己弃大军而逃,他座下战马也支撑不到他逃回青州。
袁谭索性调转马头,让队伍调转矛头,严阵以待。
高干两万精骑迅速围拢过来,呈半圆之势将袁谭军包抄在内,而后施施然的策马跑到阵前,
“表兄,你人困马乏,下马受降吧,在袁尚那里,我替你美言几句,你仍可以留得性命,安享富贵。”
袁谭眼神一寒,曾几何时,高干不过是他们袁家三兄弟的跟班而已,哪里敢跟他如此话,只是此时彼时,袁谭不得不忍住这口气,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
“表弟,许久未见,不想今日相逢,是这种尴尬局面,这是我与袁尚的过节,如今我兵败失势,自认倒霉,不如这样,你卖我个面子,放我回青州,从此冀州之事,我再不掺和。”
高干皮笑肉不笑的道,“哎呀,这就难办了表兄,我从袁尚表弟那里得到的命令,可是要请表兄你回冀州呢。”
高干的这个“请”字,特意加重了语气,袁谭岂能不明白。
“表弟,做人留一线,这河北毕竟是我袁家的基业,有我袁谭的一份人情在,对你日后再河北的发展可是大有裨益的。”
“可是,我觉得,要是你和袁熙表兄都不在了,对表弟我日后的发展,才真正有益呢。”
高干并不想与袁谭过多废话,邪邪一笑,已经露出了狰狞。
“呵呵,果然个个都是野心勃勃之辈,看来今日是难逃一死了。”袁谭脸上笑容尽散,冷冽得要凝出霜来,
“弟兄们,反正难逃一死,不如随我杀出去,拼死也要撕掉袁尚一块肉,冲啊!!”
袁谭再不存侥幸之心,抽出宝剑,一马当先,率领部下冲杀出去。
周围的亲卫以及心腹部队上万人听得袁谭号令,皆红着眼嘶吼着杀了出去。
然而,更外围的袁谭士兵却不为所动。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