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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建国没在家的这段时间,他家里,不请自来的两个鬼没了乐子,百般无聊……
已然习惯无间的空寂,遂对此不以为然,她一直保持一贯风格,撑着红伞安静伫立阴暗角落,偶尔又掏出手机瞧一瞧,敷衍几句张宣仪,不让他被冷落觉委屈了去。
话说,这样的状态,让遂恍然间有了自己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的感觉,而且还是家里有个娇妻需要哄着的那种。
既是成双成对好,那总会有这一遭,各自处于一方的,孤零零的一个你,与那个以为此生会孤独终老的他,拼成一对。
人生大致被分为一百年,下一秒,未来,是挡在我们跟前的一片黑雾,坠入这无边黑暗,脚下是虚浮无实感的路。时间它不远,可伸手却怎么也摸不到。
何时摸到你,是个谜。
等啊等,便会知,喜结良缘,等到爱的时机,全看命运。
想到这里,遂便释然,虽然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谈恋爱,还是同一个人,可既然有了这个缘分,答应了和人家好,那就该珍惜,就得对人家负责才是。
刚好,也给无间那群单身鬼做个榜样。
然后,思绪散乱飘啊飘,她又想到了一个很可笑,却值得细细探究的事——
万一有一日张宣仪问自己,他和神管大人掉忘川河里去了,她救谁?
救谁?
一边是上司,一边是自己的男人,这,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既然总得死一个,河里已经有了两个,再跳下去就是三个了,为减少不必要的伤亡,遂觉得,这是笔极不划算的买卖。
于是,她选择,干脆一个都不救,让神管大人同宣仪小哥在忘川河里成双成对去,毕竟,他二人关系貌似挺好的,都一块堆算计遂好久了。
遂在胡斯乱想的时候,同屋的另一个鬼形似全身痒痒,安静站立一分钟都不行。
整洁的客厅内,有一股黑色阴风疾速到处乱撞。
窗户大开,却未见出去。
黑影路过的地方,压茶桌上的报纸飞起,各种精细的小物件家具哐哐咣咣倒下。
这风,自然是急脾气的胡必。
发呆的遂抽出一分思绪,瞥了他一眼,见没太过分,便又继续发呆。
无理取闹,自然是为情。
话说回两小时前,见吴建国出去耍剑修养身心,久不归来,胡必这死老鬼便按耐不住。
先是很正常的,翘首企盼,望其早归。
遂嘛,一个鬼默默发呆,他就转转悠悠,把人家当窥了个遍后,又扒遍了吴建国家所有窗子,扒到没阳光照耀的那面窗户,就把头伸出去看人回来没有。
等到最后终于不耐烦了,胡必变得狂躁起来,怨气侵占理智,就变成了现在一团团黑影疾速乱撞的样子。
遂忽抬起头,伞也随之抬起些许,“回来了。”
“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不是人,那,就是鬼或者其它的妖魔鬼怪咯。
黑风停下,被卷起来的报纸落到了地上,胡必望着遂,外面紧接着又响起了脚步声,他便转头看向玄关处。
“嗯,不错,”
“什么不错?”听遂这样说,紧盯着玄关的胡必头也不回问。
“你把吴建国家弄成这个样子……”
外面的人掏出钥匙在开门,门锁转动,八成是建国兄不差了。
终于等回了建国,胡必心情变好,语气里带着一丝丝显摆,“我故意的,老子就是要吓这龟儿子一跳,让他日夜难安。”
话音将落,咔一声,门开了。
屋子里瞬间一片死寂。
遂说得不错,门外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门一打开,就有一股寒风冲出来只扑面门。
此时的气氛,让门外的人觉诡异,不知能否理解,那种前一秒狂欢,后一秒一切喧闹戛然而止的唐突感。
纵是没有能感知神秘事物的能力,可吴建国还是不可控制打了寒噤,全身汗毛竖起,感觉到不对,他搓着胳膊,看向了身边的人。
刘比大师就着手握门锁的姿势不变,隔着玄关,一脸严肃观察着屋内视线能及的地方。
“大……”
建国张嘴刚吐出一个字音,大师便嘘声示意安静。
于是,建国压低声音,为求表达清晰,便一字一顿慢慢说道,“大师,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对?”
“有东西,就在你家里。”
吐出一口浊气,建国抹去额上一瞬间泌出的冷汗,大师手移到他面前,又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望着面前白胖白胖的手,建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干嘛?”
“一万块。”
建国正准备说大师不地道,大师便抢先说,“就凭刚开门那股子阴风,我敢断定你家里闹事的东西可不简单。”
二人临阵起间隙。两鬼站在客厅,正正看见玄关外的两人站着不进来,细声争执着什么。
“这是啥玩意了?吴建国这龟儿子从哪里找来的?”
“啥玩意”,胡必用此来形容,救人无数形象高大伟岸的大师。
“怕是被你吓到了,去找了一个人来收拾吧。”
“嘿,我就说吴建国这厮儿怂吧。”终于被吴建国怕了,胡必忽如其来一种胜利的雀跃感,情不自已,他闷声笑了起来。
于是,一道不似人尖厉,只有出气没有抽气的笑声猝然响起,又轻飘飘传入了玄关外二人的耳里。
奇怪,听了这笑声后反而不紧张,刘比抱手懒懒倚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