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都被吓跑了,真是钓个锤子的鱼。
吴建国斜睨胡必,见他一脸恹恹,最后无奈叹气,很自然的就拍了拍胡必的背,“告诉你多少遍了,戒骄戒躁,气性大了对身体不好……”
扰乱池塘静谧的鱼竿忽地悬在水面上,不再随意拍打闹出动静。
听这话的人已经离去,留世的人,劝说仍在继续。
是谁在假装不正经,又是谁一直在正经。
一声叹息似有似无响起,“鬼大人说得没错,死都死了,还惦念着活着的人作甚。罢了,罢了,素芬儿给你算了,你比我配她。”
“老胡,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李素芳儿了……你想给,也得我要才行。”
“爱要不要,我看你龟儿子就打一辈子光棍。先前好好一个媳妇,人才相貌样样来,都被你不冷不热逼跑了。说老子脾气不好,胡建国你先审视一下自己,想一想自己性格哪里不对,早些改了正正经经找一个媳妇,以后老了也有贴心的人照顾……”
“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他俩已年过六十,被人称大爷,头发花白,老年斑渐显,一笑就满脸褶子,可,他们也年轻过,也是从正正年轻的大好时光走来,年轻时,也是阳光下白衬衣笑一脸温柔的少年。
“老胡,既事已至此,就放下那些事,好好陪我钓一次鱼,我不再提,你也不提。”
蜻蜓停留在一朵刚露尖儿的荷花上,阳光下透明的鱼线在空中悠然旋了一转抛到水面上。
“一夕又一夕,终凑得百年时光好。何能复得此生,再遇良人。”
闻言,胡必侧头望着边上,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