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倔脾气的主。
遂在陆半斤与张宣仪的两面夹击下,答应了不莽撞行事儿,尽量不一个鬼单独去什么形势不明儿的地儿,同时,她也说了,要等到明子回来才放心。
这,是变相逼张宣仪。为何逼?遂自己一时也说不出原因,多半是在置气,她听出了半斤与张宣仪之间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儿,而他俩,瞒着自己。
若是清东明子,还可以文武并用逼一逼,可半斤,他既然没有起想说的头,就算你脱裤子说要强*了他,他也忒烈气绝不开口一字。
像少女十四五不知情爱为何,遂不知爱情该怎样对待才真,答应这事时,她下意识忽略了张宣仪说的“一有事儿就带上我”。
这母鬼虽然懒散性冷,但关键时刻却总会举起热爱事业的旗帜,并拿来说事。
遂的想法是,除了谈情说爱风花雪月时分,她都不想带上张宣仪烦扰自己做工作,自古多少红颜祸水,那个不是男人好颜色厚爱?
她,不想做昏君,更不会做庸人,爱情与事业,判若鸿沟,界限一定得分清楚了。
一鬼二人半斤铺子凌晨谈话过后第三天,东江区清东明子回来了。
这日,凌晨四五点左右,天溟濛不清,屋内灯火暗。
陆半斤刚上二楼睡觉,铺子门大开,湿冷雾气飘了进来。
遂抱红伞坐在阴暗角落的沙发上。陆半斤长得帅,怕遂当红杏开出墙去,张宣仪办完事便赶回无间道,此时,他正靠在遂身上打瞌睡。
……是的,无论你是不老不死,还是仙,都会犯困。
静谧无间道,响起了一阵细微,怠倦缓慢前行的脚步声。
初时困惑,仔细听了听,遂一把推醒了张宣仪,“回来了。”
随即,张宣仪还未来得及清醒过来,身侧依靠顿然一空,他迷迷糊糊倒在了沙发上。
遂起身飘了出去,刚好看见斜对面门庭冷清的清东超市关上了门。
两家店铺,中间隔着一条青石路,相对而立两盏路灯,淡淡白光照亮了灯下飘幻迷离的冷雾,路两边各有两步台阶入店,没有门槛,做生意,忌讳门槛。
遂对刚走到身边的张宣仪说,“生气了?”
“你不是知道他生气了么?”
“有么?”
“有。”
闻言,遂回忆,想起了几天前自己说过的话。
……也还好,他知道作气,耍小性子。
关注点偏移,遂感喟:“张宣仪,我发现,我在你和半斤面前怎么会这么傻?”
想她在无间可是最貌美、聪慧的母鬼,在陆半斤张宣仪面前显得就跟傻子一样是怎么一回事儿?
莫不是,这俩位帅哥,太过聪明了?
张宣仪笑,抬手搂住她肩膀,细语讲着最甜腻的情话,奈何遂无动于衷清冷抱着手,张宣仪搂她就跟搂了一个大兄弟一样。
“那我想你在我怀里当一辈子的小傻子。”
……
摸了一把自己发麻的死人老脸,遂努力克制内心翻涌揍人的冲动,以最平静的语气说道:“张宣仪,以后你再敢这么说话,我们分手。”
怵了,张宣仪收回手,双手捏住垂下,低下头望着地面,可怜巴巴一副委屈模样。
平静水面落下一枚石子,荡开一圈水波,那个冰冷孤傲的心呀,有一点点触动,柔和,开始软化。
颇为无奈一声叹息,遂搂住张宣仪,轻声说道:“我没凶你,只是不喜欢肉麻而已,况且我还是无间高层的鬼,光天化日之下自然得规整一些,卿卿我我的,待路过的同僚看见,把所见当成八卦传了出去,影响不好。”
头靠在遂胸膛,张宣仪乖巧点头,“媳妇,我知道了。”
怎样都是错……
出无间办事的引者经过半斤铺子前,皆侧目,目睹此情此景,一个二个都竖起了大拇指,直叹:遂大人霸气!
轻轻拍了两下张宣仪的背抚慰他,遂柔声问,“你是怎么把明子弄出来的。”
起初,张宣仪说清东明子的事儿包他一人身上,遂便想着看张宣仪怎么个操作法,是使用“天之骄子”的特权,还是滥用职权,哪知他闷声出了无间道,半天之后回来便说事儿办好了。
“秘密。”
不想说,遂便不问,她不屑一笑,“秘个锤子。”
“我以宗教局都名义去和促成让明子去解决怨气场的领导谈话,好话和坏话掺着说,吓怕他,他才答应放人。”
“他们都无神论,能信你?”
“人生过半,他们混到那个位置,什么奇怪诡秘的事没见闻过,说不信,只是需要而已。”
需要说不信,表面自己公正态度。
“既然能随意指挥警察局变更拘留地,这位大佬,应该也是警察局里面的人?”
这人,遂见到过,她知道对方,对方不知她。
“媳妇,这人你见过。”
“说来听听。”
“就海地七十四时,要明子清风帮忙查案子的局长。”
闻言,遂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一直端茶杯,胖胖的,嘴角粘茶叶的形象。
“他这个人,看着敦厚随和,实则心机颇深。”
这是遂给这位局长大佬的评价,不过也是,能从底层走到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人一生一场游戏,接受考验的是好人,玩儿这场游戏的是好人,这游戏,玩儿的也是好人。
敦厚老实人?
若真是敦厚老实人,早在半路就被淘汰踢出局,百般诱惑,一颗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