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上说着要杀鬼,可真正堵到了小墨镜无路逃生的时候,遂却没这么做。
她只是用剑,指着小墨镜把他逼到一插满刀子的柱子,左右皆不可退。
观小墨镜……
脖子左边是明晃晃锋利大刀,右边是红色利剑,小墨镜觉得,他快要死了,还是死得硬邦邦,很**那种。
于是,他哭爹喊娘求放过。
不为所动,遂质问:“说,你在替谁做事!”
两个鬼的思想不在一个频道上,听遂如此问,惊恐万分的小墨镜一瞬间蒙逼,腹诽:难不成,这母鬼是上面专门派来来考验自己对无间的忠诚度?
毕竟最近非常时期,抓得紧也这正常,可这试探的人选,怎么也不该是同有嫌疑的遂啊。
几下思索不得其解,他呐呐:“替咱美好无间,替咱公正无私的神管大人做事。”
“小墨镜,我没和你贫,你老实说出是谁指使你埋伏在无间,作为无间引者,竟帮外人窥觊迷踪山,快说,究竟收了多少好处,才如此做!”
“遂大人……你莫不是被降职,想不开疯了吧。”
剑左侧一压,呈夹角,随时准备向下铡断小墨镜的脖子。
“试一试,弄死你,我会不会想开?”
“遂大人,这是干嘛呢!不就没顺着你的话说下去吗?可你也不想想你讲的那个故事……谁会信!”无法形容遂所陈述在王一秀家的异况该是夸张,还是匪夷所思,说着,小墨镜阴阳怪调学着遂说过的话,“他们说要给我讲故事……”
气氛突然尴尬。
遂睥睨小墨镜,没有说话。
小心翼翼拨开脖子上卡着的剑,小墨镜怯生生问,“玩儿真的吗?”
动作代表一切,遂默默把剑横在了小墨镜颈子上。
浑然不知自己哪里惹了遂不快,小墨镜哭丧着脸哀求:“遂大人,我背后没人,我就一个在无间战战兢兢过日子的普通鬼,您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拔剑要弄死我。”
“**殿上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说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王一秀被困异境,忽然出现一伙什么人准备对我们下手的事!”
“我们。”
“我和你。”
一不小心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想唱歌,小墨镜强咽下口水,连摇头,“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遂没一点动容,脖子上的剑也未收回一分,小墨镜哭,为求活,干脆退一步,破罐子破摔,采取不抵抗策略。
“行吧,我试试,我试试帮你圆故事,不就王一秀被困异境,一伙子人控制住她想借机对无间下手,还想给你讲故事嘛,我明天就去给老大神管说,说这故事是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
忽然,遂的手轻轻搭上了他的头顶,斗鸡眼望着手,小墨镜剩下的话全被堵在嗓子眼,又咽回了肚子里,过了一会儿,遂收回手,叹气,“又被坑了。”
说完,她便没管小墨镜,自行飘着离开,几个眨眼间,便消失在鬼来往不息,熙熙攘攘嘈杂的刑场。
……
突然出现阴测测说要杀鬼,遂这会儿又一声不吭离开。
觉莫名其妙,小墨镜摸不着头脑,只含糊不清咕哝了一句儿“讨嫌”,忽然,他中气十足,叉腰对着遂消失的方向大喊:“诶,搞什么鬼,再怎么赶时间,你也得把话说清楚才走啊!你倒是说清楚我怎么背叛无间,你又为什么要弄死我,谁又坑了你啊!!”
刑场边上石壁甬道中,有人默默观察着一切……
“她以为问题出现在了惧手下的引魂者身上,想来,是知道的还不多。”
“不,她已经开始怀疑了,就是不知道,她对这些事情已经明了到了哪一步。半斤老板应该知道,只是这人心思缜密,关于遂的事儿从他嘴里套不出来。前些日子她还问过我两次海地七十四的事儿,我没回答,她便再没问过,只是时不时试探,点到即止,不会明问。但,依她的性子,是肯定不会轻易放下这些事情不清不楚,再之,那伙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望着那个纤细声音飘入石壁凿出的洞,张宣仪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他,最担心,还是那伙人对遂紧追不舍。
“她知道了。她上回受伤在我那里养伤时,无意闯进我供奉牌位的屋子,看见了自己的灵位,然后我红姨把事情给她说了,她已经知道,她是我妻子。”
微诧异噢了一声,张宣仪边上身材矮小的男人忽向前一步,未低头观察,分寸拿捏得当,脚落地,脚尖不多不少,险险离悬空处一寸。
下方,是苦海。
时光荏苒,说漫长,几千年光阴逝去就在一弹指间。
五千年恍若是在昨天,五千年后,便是今天。
来这无间几千年,无间处处随人间变化,只有,这里,形似蛮荒,从未变过。
望着自己所管辖之地还有如此残忍的一面,神管大人百感交集,只怪自己能力不足,不能让无间变得天朗水清,污浊不再。
“你红姨给丫头说了多少?丫头性子孤僻,有差事没差事除了奈何桥边的汤铺子,我都鲜少得见她一面,不知她最近有无异常。”
张宣仪摇头,“找到她的时候,我就告知过她们,为了我着想,她们不会说。”
她们知道,他为了找到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宣仪,我想问,你和无间道陆半斤有何渊源?”
“走投无路时,曾求助过他。”
“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