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东明子低头沉默不语,遂看了他一会儿,似有似无叹息一声儿,便转过头去打量四周,周围依旧是荒漠,大风过境刮起黄沙漫天,有不同,只是看不见那堵走近便是高不见顶的围城。
黑暗不能视物的时候,他们前方是围墙,在鬼市的时候秦晚说过,只要向后往回走,便是鬼市……向左向右,也只是沿着着围城墙角走而已。
周遭除了黄沙与一地尸体便是空空荡荡,没有鬼市,没有围墙……
面对意外惊喜,满身污血对的遂话里不经意带了些欣喜,平淡无味的声音听着悦耳了些,说着,她背手,边走边打量地面死尸,提在手里的伞吸饱了鬼怪的血,红丝流动,异常红艳。
“我们……已经穿过了结界,到了围墙另一边,只是现在不知道走哪里来了。”
清东明子紧跟着遂向前追了一步,险些被地上横尸绊倒,扑腾双手险险稳住身子,他抬腿跨过地上尸体,微微有些诧异,“那些妖怪是什么东西,怎么人脑袋,刀爪子?”
遂猜测,“杂交?”
闻言,头皱眉,默默想着什么事。
嘿嘿笑了两声,清东明子摇头,“应该没这么重口味,这种事是要被雷劈的。”
……
风沙张狂,人声忽地静下,气氛一下子尴尬。
不是同类,便触及天威……
淡然越过满地血腥,遂慢悠悠往荒漠深处走去,依旧没回头看一眼儿:“还傻站着说那么多废话,你俩不会忘记了我们入这鬼地方是干什么的了吧。”
遂已经走远,头几步并做一步,助力跑了几步,一步跃到她身后,清东明子就在身后撵,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不消停,遂懒洋洋,有一搭没一搭回应。
“莫名其妙冒出这个东西来,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吗?”
“反正不会是人和四把钢刀的结合物。”
“瞎说……会不会是钢刀成精了?”
“……很有可能,你都能成神人,刀成精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的怪事儿。”
清东明子,“……”
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
前后左右都是一个样,没有光亮,没有星光,没有方向,遂领着头与清东明子缓慢,却没有停足一直走,直到天际初现灰蒙蒙,有一丝银黄染透雾霭。
约莫片刻功夫,淡淡红色穿过云层洒落大地,转眼间红色便暗沉,像血雾伴随风沙,又像大火点亮在眼前,映一张脸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望着荒漠像被火点燃一般变红,清东明子感叹,“原来这里也会天亮啊。”
入眼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而是一望无际的红色,妖冶无比。
“或许是人间黄昏……可红霞灼灼,更像怨气场。”
“鬼王会在这里么?”
清东明子傻乎乎问了一句儿,遂思量后,回应,“……你问我,我问谁去。”
仨东西一边斗嘴一边走着,远处,一座房子若隐若现,隐约有人出入,还有黑点儿在沙上移动……
不知这些又是什么鬼玩意儿,见状,头感赶紧一手扯住清东明与遂趴地上,并低声道:“有情况!”
气氛霎时紧张起来,感情是有敌人埋伏?遂错愕,扭头一看,看见了那座房子,这房子出现在这么一个环境,在她三人眼里,无疑是一个有进无出的地儿。
被遂怼了,清东明子对的求知欲丝毫没被影响,“黑店么?”
遂慢吞吞爬起来,捡起落到地上的伞,拍了拍,反问清东明子,“明子,你觉得这里有不是黑店的店么?”
在这里,坏才是常理,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事……是不可能的,更别提为无奸不商的生意门。
清东明子词穷,“不可能,这里的东西,不是坏成鬼,就是被生生逼疯坏成鬼,好东西……是不会有的。”
抠了抠鼻子,头敷衍了事点头附和。
遂笑摇头,“我觉得,那黑毛的耗子不错,就是不知道它说的东西,接下来是否会有几分得以验真。顺其自然吧,我相信,该来的总会来,我们一定会碰到鬼王,接下来如何,是生是死,会按照事情安排好的顺序发展下去的……”
如若不然,会让满心期待的人失望。
相互看了一眼,三人一同保持沉默,向屋子走去。
待走近些后,遂三人齐齐停下脚步,望着眼前一切,心里冒出大大问号,只想骂“***”。
无奇不有,沙上划舟。
干涸一片的荒漠有个渡口,所谓沙里,有人坐在船上奋力划动船桨靠近渡口,便有客上下船,进出位于渡口边上这座房子。
不想惹人注目,遂与清东明子一人一鬼在头的催促下趴到了沙地上,偷偷望远处动静。
“做梦么?沙上行舟?”
清东明子捏着自己的脸皮,自言自语,遂一点儿不客气在他脸上揪了一爪,听他哀嚎,她也没松手,只是微笑,“会痛,那就不是做梦,你所看见经历的是现实。”
“那我希望这不是现实。我还是宁愿穷些,也不要这么拿命换钱。”
无视清东明子消极怠工的情绪,遂口中念念有词,不过是反复琢磨耗子的话,“‘西行十七里,四方城垣比天高,坠入沙河,可见金光’,出鬼市往西十七里便可见围墙。坠入沙河,可见金光……沙河?”
听遂自言自语,清东明子急急打断,“这该不会就是沙河吧?”
“就摆在眼前,除了耗子所说的沙河,你觉得还有什么可